苦涩的笑容在每个人的脸上漫延,苦涩,无奈,还有些许依旧活着的感慨。
“咱们也算是难兄难弟了!”张志宏掏出香烟给每个人散了一根。
烟头忽明忽暗的火光,寥寥青烟缓缓升腾,把每个人的脸都包裹的有些迷蒙。
胡老三狠狠的嘬了口烟嘴,喷出浓浓的烟雾,他微仰着头,目光定格在黑暗中的某处,“我这一辈子就没干过什么好事,感谢老天爷还能留我一条贱命!要是能活着出去……”胡老三又猛的吸了口烟低下头,身子微微的抖动起来。
大光头轻轻的拍了拍他,眼眶微微泛红,“是啊,要是能活着出去,咱们得重新做回人!”
胡老三狠狠的点头,抬手在脸上抹了一把。
齐冲喷出一口烟,无力的靠在石壁上,脑中全是当初跟爷爷在一起的画片。
从爷爷死后,他离开家乡到城里打拼,一晃就是这么多年,可现在他才发现,他连自己想要的是什么都不知道。
宋义是所有男人当中最年轻的一个,这次的经历对他的冲击很大,如果就这样死在这,他的生命定格在二十三岁,他真的还有很多遗憾,很多想做的事都没做。
原来生命真的会在你不经意间就溜走了。
走的那么突然,那么无声无息。
左清河紧紧的抱着左琼,眼神有些发直。
他以直以自己是左家的人为荣,到哪里都有人给上三分薄面,左琼更是被娇宠的不知天高地厚,而到了这里,他才真的意识到,左家的左有时并不能当成保命符来用!
林统合上手中的黄铜罗盘,轻轻敲击着罗盘的底座,如果这次不是带着这样的目的而来,他倒觉得这是他人生中为数不多的历练的机会!
顾忧依在贺朋钢的怀里,出来这么多天了,不知道灵芝和荣家好不好,眼看就要过年了小纲有没有再到仉寻容家去。
他们什么时候才能从这个鬼地方出去,前面真的是昆仑山底吗?她有种感觉,这一次她贺朋钢又被张志宏这个家伙给戏耍了。
几个人各自怀着感慨在疲累中睡去,洞中的温度连呼出的气都带上了薄薄的白雾。
睡了没多久,胡老三和大光头就被冻醒了。
真是太特么的冷了,胡老三上牙直找下牙打架,他只能朝大光头身边挤了挤,两个人抱团取暖。
左清河就连睡着了都还紧紧的抱着左琼生怕她在这鬼天气里冻死。
本细细的听着前边的动静,直到只剩几个人均匀的呼吸声,他从腰间掏出匕首,照着伤口处的菌丝割去。
寒冷的环境里这种菌丝长得奇快,伤口外面已经长了厚厚一层。
本咬着牙一点一点的把它割下来,生长进血肉中的菌丝,似乎格外粗壮,每弄下来一点,都是钻心的痛。
强壮的菌丝撕扯着神精被从伤口中连血带肉的挖出来,本硬是咬着牙一声没吭。
等他处理完伤口身上的衣服都被汗水打湿了。他掏出水壶,抿了两口水,又摸了块肉干细细的咀嚼。
吃完一整条肉干,他缓缓起身放轻脚步继续向前走去。
他绕开顾忧那些人,也没打手电,就那么摸着黑消失在了前方的漆黑当中。
林统缓缓睁开眼睛,向前头看了一眼,这个本的毅力真是出乎他的想象。
“你也没睡?”
林统猛的转头,张志宏正幽幽的看着他。
“我打坐闭着眼,比你们睡觉管事。”林统淡淡的说到心里却对张志宏又高看了一等。
这个人看似对什么都是一副随遇而安的样子,其实是十分警醒的一个人。
“抓紧再休息一会吧,一会把大家叫起来继续前进!”张志宏一边小声说着一边从身上掏出香烟来点了一颗。
林统真怀疑他是不是一直都不休息过。
这个人的意志力也是很不一般的。
约摸过了半个小时,张志宏把所有人都叫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