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周暮祥再从急救室里出不来,那很可能这个黑锅他就背定了。
虽然现在已经把当晚负责看守的人全控制了起来,但他们的同党到底有多少,又都是谁,这些现在还是一无所知。
胡队在外面不停的祈祷着,希望周暮祥一定要躲过这一劫,千万不能死,哪怕只剩口气,只要顾忧来了,很可能一切都还有转机。
又是两个小时过去,这恐怕是胡队这一生中渡过的最为漫长的两个小时了,急救室的灯终于熄了。
胡队紧盯着急救室的门似乎那里有什么恐怖的妖怪,他又希望看到杜横和周暮祥被从里面推出来,又怕看到,他就那么半站半坐的躬在那里,就跟时间停止了一般。
急救室的门被推开,一个大夫一脸倦容的从里面出来,大夫一眼就看到姿势奇怪的胡队,和旁边几个守着的警察。
胡队大气都不敢出一口,也不敢问,大夫冲他点了点头,“两个人都抢救过来了,不过中毒深的那个能不能醒得过来,还不好说。”
这对胡队来说已经是天大的好消息了,只要周暮祥还活着,那就还有一丝的希望。
他蹭的一下站直了身子,眼圈已经通红,看来老天爷这一次还是选择了帮他,也不枉他这一辈子兢兢业业,恪尽职守。
胡队三步并做两步冲了上去紧紧的握住了大夫的手,所有的情绪都化成了两个字,“谢谢。”
回到病房,胡队马上给自己泡了杯浓茶,他已经差不多两天没怎么合眼了,要说不困那不可能,可现在徐作全既然把保护杜横和周暮祥的任务交给了他,他就是到死这眼睛都不能闭上。
泡好了浓茶,胡队咕咚咕咚喝了一大杯,到外面跟他带来的四个部下交待了一声,
“不论是谁想要进病房都必须要检查,就算是来打针的大夫和护士也一样,必须要仔细的确认身份。
交待完胡队坐在杜横和周暮祥两人床的中间,一口一口的呷着浓茶。忙的时候真心不会犯困,但极度的疲劳过后最慢的就是这种安静的环境。
两杯浓茶下肚,胡队的眼皮还是酸涩起来,他晃了晃头,走到门边的卫生间里用冷水把整个头都狠浇了一通。
长年的熬夜,这个办法胡队不知道用了多少回,直到冰冷的水激的头皮都有些刺痛,胡队才抬起头来。
这一下不错,人清醒了不少。他也不敢再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就在屋里缓缓的踱起步来。
脑子一清醒,胡队就开始琢磨起杜横和周暮祥中毒的事来,这事真是算计的太好了。
他一直对两人的伙食上有着很大的区别,目的就在于挑拨两人的关系,尤其在找到周松之后,这应该能够成他们之间一个很大的隔膜。
而且在周暮祥中毒前,得到了周松被治好的消息,假设这些事全是有关联的,胡队摸了摸下巴,
周松回来肯定会让周暮祥说出点什么,看来是有人想赶在他说话前封住他的嘴,可是杜横又是怎么回事呢?
胡队转头看向病床上安静躺着的杜横,难不成他真的只是因为馋,讨了周暮祥的牛肉而跟着一块受害的?
突然胡队脑中灵光一现,如果这牛肉是在监室里才被下了毒呢?不!或者这牛肉根本没毒,但却只是被发现的那一块有毒呢!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胡队就觉得越来越合理,如果杜横是因为吃了周暮祥吃剩的牛肉中了毒,他被馋了那么久,这牛肉根本就不可能剩下。
胡队紧紧的盯着杜横,他本就瘦削的脸此刻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但胡队偏偏就觉得他的嘴角挂着一丝笑意,那种暗暗得意的笑!
…
清晨,温暖的阳光驱散了夜里的黑暗,绿树房屋全都沐上一片金光,距离良秀市不到三十公里的路上快速的驶来一辆部队牌照的吉普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