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到铺子,顾忧从来没有见过贺朋钢像这样话多,巴拉巴拉的说了一通,不停的夸秦大姐会多少多少种针法。
最后还把一个样品包包塞到了顾忧手中。
其实顾忧要这个包也没有什么用,她倒更想要个药箱,不过怎么说也是贺朋钢的一番心意,又少见他这样的开心,顾忧也就欣然笑纳了。
“忧,话说回来,秦大姐到底找你看的什么病?”贺朋钢都钻进被窝了才想到这一点。
顾忧轻叹了一口气,说到,“她心脏有点毛病,不过现在已经快好了,严重的是她女儿,那孩子从小就不会说话,却又不是个哑巴。”
“从小不会说话,又不是哑巴,那是听力有问题?都说十聋九哑嘛!”贺朋钢说。
顾忧翻了个身,跟贺朋钢脸对脸的躺着,“那孩子不聋不哑,可就是从小到大没张嘴说过一个字,甚至可以说是没有发出过一丁点的声音,我见过那孩子哭,光是张着大嘴,却没有声音。”
“这么奇怪,那这是什么病?”贺朋钢问。
“医书上说是心病的一种。”顾忧说。
“那能治好吗?我看那孩子胆子也很小,今天到了厂子里她跟秦大姐寸步不离的,秦大姐干活,她就紧挨着坐着,低着个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贺朋钢说。
“能不能治好,我也没有把握,毕竟没有遇到过这样的先例,要是能有个治愈的例子参考就好了!”顾忧说着又想到今天刘大夫说的他在研讨会上遇到的事情。
“这样的病听着就玄乎,治愈的肯定就更少了,不过志宏不是说下个月京北要开个什么会嘛,不是说所有中医能人都会去的,也说不定那些知名的大夫能见过呢!”
顾忧眨了眨眼,看着贺朋钢在黑暗中依旧亮闪闪的眼睛,“你想让我去啊?”
“你要是想去,我当然支持你啊,这是你的事业嘛,我也希望我的媳妇以后是个人人皆知的神医啊!”贺朋钢说着伸手摸了摸顾忧的头。
顾忧小嘴一撅,“当个神医就那么好嘛,我倒是觉得现在挺好的。”
贺朋钢伸手把顾忧搂到怀里,“现在是很好,不过医术这种东西不能固步自封,不多与别人交流,闭门造车也是不行的,就像秦大姐女儿的病一样,你没见过,但不代表别人就没见过,从别人那里吸取来的经验,总有一天也是能用得上的,你说呢?”
顾忧靠在贺朋钢的怀里回味着他说的话,不可否认,他说的这些很有道理,自打离开科研院,能跟顾忧交流的人就少之又少。她现在确实就像贺朋钢说的那样有点固步自封了。
现在说真的,连学习医术似乎都没有从前那么卖力了,这可不是个好现象。
一夜安睡,第二天一早,顾忧刚开了铺门,屁股还没坐到板凳上,程神手一拐一拐的就来了。
一进门程神手满脸带笑的冲着顾忧就拱了拱手,“顾大夫,多谢谢啊,你这药还真是管用,立杆见影啊!”
顾忧微微一笑,“程大夫过奖了,好起来就行,不然婶子的火气还真是大呢!”
一提起他老伴,程神手的嘴角就抽抽了两下,连下巴上的山羊胡子都跟着抖了抖,
“我已经把她赶回娘家去了,老子赚钱养着一大家子人,这才病了几天,就天天受她的气!”
顾忧扭头打量了程神手一眼,左边脸上的青色之气已经散得七七八八,右半边脸色也红润了些许,再有个两三天,他也就能恢复正常了。
“顾大夫,你给我服的那药丸效果还真不是盖的,如果我没看错,那应该是用古法炼的丹吧,没想到你小小年纪,竟然还会这种近乎失传的东西!”程神手说着满脸堆笑的找了个板凳坐了下去,昨天摔的那一下子可真是不轻,差点就把他的屁股摔成了八瓣,这会两个屁股蛋子,还疼的厉害呢!
瞧着程神手轻轻的往板凳上坐顾忧就忍不住想笑,张志宏这手也真是太黑了,好容易忍住笑,顾忧才转过身说到,
“那哪是什么古法炼的丹药,程大夫想多了,也就是我闲得没事,用药罐子细火慢熬,把汤药里的水份都熬没了罢了。当初我也就是想这样的药丸子吃着方便。”
“原来是这样,这可是得费不少工夫呢吧!”程神手惊讶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