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下午下来,顾忧也算是弄明白了,现在这附近的人都倒她是没本事把钱老太太的儿子治好,请了程神手去帮忙。
下午几个病人话里话外的都在从顾忧嘴里打探钱老太太儿子啥时候能好。
晚上贺朋钢从厂子回来,两人吃饭的工夫,贺朋钢马上就打听起张志宏的事来。
顾忧把张志宏那手本事一说,贺朋钢也是惊讶得不行,他根本就没想到,原来继承张家绝技的竟然会是张志宏这个看起来跟医术根本不着边的人。
“可是志宏哥,根本就不喜欢行医,所以志扬哥才会继承了张家的衣钵在镇上开了那间小药铺。”顾忧说到。
“忧,学医是不是挺苦的?”贺朋钢突然问到。
这个问题顾忧还真不曾想过,要说苦,也确实很苦,那些医书她背了不知道多少本,医案也不知道看了多少,针法的练习就更不用说了。
光是草药她就背了不下千种,再遇到炼制灵丹抽取药灵的时候,那种混身被抽干的感觉,更是无比难受。
可是看到一个个别人救不了的人被自己治好,这种满足感,也是别人体会不到的。
想到这顾忧微微笑了笑,“我倒觉得不苦,应该是我挺喜欢学医的吧,如果不是自己喜欢的事,强行做来想必是很苦的。”
贺朋钢点点头,伸手握了握顾忧的手,“可我看你天天为了病人奔来走去的,确实也很辛苦。”
“你跟志宏哥不也一样嘛,为了厂子能运转下去,也是天天加班加点的,你也很辛苦的。”顾忧说。
听顾忧这么说,贺朋钢倒是嘿嘿一笑,“我是男人嘛,辛苦点是应该的,要不然吃那么多饭不是浪费嘛。”
第二天一大早,顾忧就起来了,昨天吃了些补气血的药,今天精神立马好了不少,她打算今天再去给钱老太太的儿子施最后一回针,一周之后,等她准备好灵丹再修养个两天就给他断骨再续。
去到钱老太太家,顾忧重新检查了一下那大哥的情况,服了她给的药后,疼痛已经减轻了不少,但下半身的敏感度明显降低了。
顾忧只能先用针法继续减轻他的痛苦,又给他服了颗袪痛丸。
施完针,顾忧把钱老太太叫到当院,告诉她一周后再来做断骨再续,钱老太太点了点头,但看不出几分高兴,
最后还是忍不住问到,“顾大夫,现在外边的人都说你是因为瞧不好我儿子的病,才叫程大夫来帮忙的,我就想听一句实话,我儿子这病到底能不能治好,我知道你也是一片好心,可要是真治不好的话,我也认命了,这么多年了,他受的罪也够多的了,我也不想他再受罪了。”
听到这句话,顾忧心里真是一凉,没想到她来回辛苦的奔波这么久,分文未取,竟然还遭到了钱大娘的猜疑,
顾忧的脸色瞬间变得特别的难看,她不仅在心里斟量着,为了一个猜疑她的人,抽取药灵是否值得。
说真的她并不在乎跟程神手的赌约,她到哪里都是一样为别人瞧病,可给一个不信任自己的人瞧病,顾忧这心里说不了是一种什么滋味,
“顾大夫您别误会,我就是这么一问!”钱大娘看顾忧脸色不好,赶紧说到。
顾忧抬起手摆了摆,“大娘,还记得当初我跟你说的话吗?我说,如果,你信得着我,我就给大哥治,保管治得好!”
钱大娘大张着眼点了点头。
“可现在既然你已经不信我了,这病我也只能瞧到这了!”
顾忧说完转身就走,钱大娘自觉说话有失分寸,赶紧追了上来,
“顾大夫,我,我知道是我说错话了。”
顾忧身子一顿,“大娘,你也好好想想吧,我也累了先回了!”
看着顾忧匆匆远去,钱老太太狠抽了自个一个耳光,她怎么能问出这么没良心的话来,顾忧好歹来回奔波了快有俩月了,没有功劳还有苦劳呢,她怎么一句话就把人家的心给伤喽!
从钱老太太家出来,顾忧这心里翻江倒海的不是个滋味,两个月,她两个月的努力全都打了水漂了。
真就是应了那句老话,上赶的不是买卖,她不过就想给这些没钱治病的人治治病,怎么还无端的受起猜疑来了。
越想顾忧越是心灰意冷,耷拉着脑袋往回药铺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