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志宏哥来的电话?”顾忧问了一嘴。
贺朋钢这才像回过神来似的一步一步的向办公桌走去。叮铃铃,电话不停的响着,贺朋钢盯着黑色的电话机足足好几秒,才像下了狠心一般的一把抓了起来,
“喂……”
顾忧紧紧的盯着贺朋钢的侧脸,就见他的眉头越收越紧,
“是的,是洪泰皮鞋厂……认识的,什么,你说什么?怎么会这样……”
贺朋钢的表情变得木然,顾忧也知道可能是出什么事了,缓缓走到他身边问到。
“朋钢,怎么了?”
贺朋钢手里还抓着已经传出忙音的话筒,泛着红的眼眶里全是焦急,
“刚才这人说,志宏哥昏迷了,正在他们医院里抢救!”
顾忧心里就是咯噔一下,张志宏怎么会昏迷了,到底出了什么事,他不是去送货的,怎么会突然昏迷了呢?
“不行,我得赶紧订票过去!”贺朋钢扔下话筒就往外跑。
顾忧只能紧紧的追在后面。
贺朋钢脑子里已经是一片空白,一路跑到了火车站的售票口,
“同,同志,给,给我买张最快的能去羊城的票。”
“同志,来两张!”顾忧挤在贺朋钢的身后说到,“我也跟你一块去,如果志宏哥有什么事,我还能给他瞧瞧!”
贺朋钢点点头,长出了一口气,这会他心里一下子没了底一样。
“最快也得明天早上6点的了!”售票员说。
“行,就明天早上6点的!”贺朋钢双手颤抖的掏出钱来递了过去,拿了两张车票出来。
紧接着两个人回了趟鞋厂,贺朋钢跟丛大爷交待了两句,回办公室收拾了些东西,两人直接回了药铺。
一进药铺顾忧就赶紧把两个人的衣服洗漱的东西收拾起来,这还是第一回出远门,也不知道要带些什么,只是上回听张志宏说过,羊城那边天气暖和,一年四季都跟夏天似的。
收拾好了行李,顾忧赶紧给钱大娘的儿子又配了半个来月的药,接着又给永平巷的大姐配了些个药,这一去一回少说也得十天,她不能把这两个人的药给耽误了。
配得药,顾忧一想得十来天不在家,钱大娘儿子针炙还得拜托给程神手,思来想去,顾忧觉得还是亲自去程神手那一趟比较踏实。
出了门顾忧先把药挨个送到了钱大娘和永平街的大姐手里,交待几句,这才去了外街程神手的铺子。
到那的时候天已经很晚了,程神手已经歇下了,见叫门的是顾忧又赶紧起身开了门,
“顾大夫,这么晚了,咋还过来了?”程神手问到。
“我男人那边出了点急事,我明天一早得跟着他出趟门,钱大娘儿子的针炙还得麻烦您跑了。”顾忧说到。
“这是小事,你大概去几天?”程神手捋了捋他的山羊胡子。
“最少也得十来天,这段时间还得劳您费心。”顾忧微微冲程神手躬了躬身。
“你放心,我就按着之前的法子给他针,隔两天一次,我都记下了。”程神手说到。
顾忧再三谢过程神手,这才转身离去。
看着夜色中匆匆走远的顾忧,程神手面露喜色,山羊胡子也微微的翘了翘。
第二天天刚刚亮顾忧和贺朋钢就已经登上了南下的火车,看着车窗外飞驰而过的景色,贺朋钢似是出神的说到,
“也不知道志宏哥现在怎么样了!”
顾忧心里其实也是担忧,昨天夜里她就想了半宿,张志宏好歹也是当过警察的人,见过的人和事都要多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