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媒?顾春生,你娘是要给谁说媒?”顾洪江直勾勾的盯着顾春生娘俩问到。
李淑珍这才看到院里站着的顾洪江,登时脸上就觉得有些挂不住了。
“哟,这不是村长嘛,你咋还来了!”李淑珍说着还用脚把扔出来的那些东西往一连踢了踢。
“嫂子,你刚说要说媒,给谁说媒?”顾洪江追问。
“俺能给谁说媒,当然是给俺儿子说媒!”李淑珍抻着脖子说。
“你儿子?春生?他可还没离婚呢,你就这么急着给他说媒了?”顾洪江简直不敢相信李淑珍能干出这么缺德的事来。
“咋了,不就离个婚吗?能费啥事,反正两家都不想过了,扯个证的事,能费多少工夫,俺儿子岁数也不小了,也不能自个单过吧,俺急着给他说个亲有啥不对。”李淑珍说。
“那你是打算着九荷前脚走新媳妇后脚就进门呗?”顾洪江气得肝都疼。
“咋,谁也没规定不行呗,村广播上不天天播什么婚姻自由嘛,咱这不就自由一回嘛!”李淑珍说到。
顾洪江冷笑一声,“中,你好好给你儿子说个好媒,俺倒想看看哪家的闺女这么不长眼!”
顾洪江气得调头就走,李淑珍追出院子朝地上啐了一口,“呸,有什么了不起的,牛什么牛,才当几天村长啊,就拽起来了,管不定哪天就下去了呢!”
…
进入四月,天气一天比一天暖和起来,这天顾忧给钱大娘的儿子施完针回来,又赶着去了趟得了肾病的大姐家,
吃了一段时间的中药,大姐的气色总算是好了不少,人也能直起腰来下炕走了。见着顾忧过来,大姐是满眼的感激,这段时间顾忧隔三差五的就过来瞧瞧她,开着药给她吃,到现在她也没拿得出一分钱来,
“顾大夫,我都说了,您不用总来瞧我,我这一个连诊金都付不上的人,不用您这么费心。”
顾忧抬眼看了大姐一眼,人的气色虽然见好,可这精神还是不咋样,看来她也是被她男人和儿子弄得万分灰心,
“大姐,这人来到这世上本就不容易,不吃点苦经历点磨难哪成,只不过有的人经历的早有的人经历的晚罢了,只要挺过去,以后都会好的。”
大姐笑了笑,惨白的嘴唇动了动,“道理谁都懂,可我一个女人儿子不搭理我,男人也不要我了,我还能干啥呢?”
“大姐,你得好好活,没有儿子没有男人,还有你自个啊,你得为自个好好活着。”顾忧说。
“自个?”大姐眼珠微微转了两下,失神的眼中总算聚起点光亮,“这么些年我都快记了我自个是谁,我从前是个啥样了!”
顾忧叹了口气,像这大姐这样的女人真是太多了,一辈子就为了男人和孩子忙和,可到头来却把自个都活没了,
“大姐,别想这么多了,你得好好活着,就当为了我好不好?你还欠着我不少诊金和药费呢,您总得好起来,把钱还我吧,要不然您看我这辛苦的一趟一趟的跑,也不容易对不?”
大姐瞅着顾忧苦苦的笑笑,她知道顾忧这是宽慰她呢,顾忧要是真为了要诊金和药费她大可以不来,就好像程神手一样,来上一回第二次绝对再也见不到人,可是顾忧不是这样的,
“好,我得还上欠的诊金和药费,得让顾大夫心安!”大姐红着眼眶说。
“那就行了,快躺下吧,你这个病最怕凉,现在虽然暖和了,但也得注意着点尤其腰上不能冷着了。”
顾忧一边叮嘱着一边扶着大姐躺下,又给她掖了掖被子才出了屋。
邻居大姐一直在院里煎药,见顾忧出来赶紧站了起来,
“顾大夫,她些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