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饺子,大家伙都围在一块守岁,聊着聊着就聊到顾忧搁山上种草药的事了,
“好哇,这草药是好东西,荒山上头种草药这是正事,这要是推广起来那就妥了,这村不得富得流油啊!”陈天奇说。
“那可就说不好了,我们这的荒山上啥都有,敢上去的人也不多,而且这草药的种子比粮食种子可贵多了,村里人连粮食种子都不舍得买更别说买这一年才能见一回利的东西了。”顾忧说。
“是这么个问题,主要是穷人太多,肚子都还没油水呢,哪舍得把钱花在其它的地方上。”陈天奇说。
“可不是嘛,去年开春忧拖人弄的粮食种子,连喜种不完也是好心着想跟村里人分分,这下可好了,又是打又是闹的。不过今年换了村长,国家对种子这块也有补贴,看看今年能不能多几个人想买种子。”顾淑萍说。
“别管别人买不买,今年咱家买,去年用连喜那些种子种的玉米产量就是比自己留的种子的产量高。”贺家贵说。
“没错,连喜家今年的地,俺帮着收的,比去年的能多出来二分之一,这要是他们兄妹俩在家,一年的口粮出来了。剩下的都是纯赚的。”孙赤脚说。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的聊着一直到夜深,荣家早就睡了,这孩子不哭不闹的特别好带,贺小钢在外头疯跑了一天也坚持不住趴在炕边上睡着了。
“爸,你怎么样,要是困了就回顾忧家那边睡去吧,要不上俺俩厢房躺一会去?”贺朋钢说。
“没事,好久没这么开心了,来咱们几个再玩几把麻将!”
桌子又支了起来,麻将打起来,围在一边看的比玩的还开心,最后大家伙干脆轮着打起来,不一会一屋子人的脸上都贴满了纸条。
天终于亮了起来,村里的鸡喔喔的叫着,陈天奇抻了个懒腰,
“哎呀,好久没玩一宿了!”
眼看大家也都累坏了,顾淑萍和顾忧俩赶紧去又煮了早晨的饺子,给大伙吃了,就赶紧让大伙都回去睡了。
看荣家睡得正香,顾淑萍干脆就让顾连喜把孩子给留下了,这顾忧和贺朋钢收养的孩子就是她的孙子。
哪有当奶奶的不带孙子的,顾连喜也没多说,跟着孙赤脚,陈天奇几个人就一块回去了。
顾忧和贺朋钢也是困了,一进屋倒头就睡,再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是十点多钟了。
这可是大年初一,出门拜年是肯定的,两人起来洗漱好就跟还礼似的挨着家的又走了一遍。
到毕红英家的时候,顾忧看着家里冷锅冷灶的,连一点过年的味都没有。
毕红英的脸上也没一丁点的喜气劲。
顾忧赶紧让贺朋钢回家去包些饺子过来,贺朋钢到家包了饺子不说,还把带回来的猪肉也砍了有二斤的样子拿了回来。
毕红英心里头本就有愧,哪还敢收他俩的东西,顾忧直接把东西放进了火房,这才看到里头放的是他们酒席上收拾回来的剩饭剩菜,合着这大过年的他们一直吃的就是这些。
“婶,有错的是俺叔,再说他也受到惩罚了,俺也不怪你。你也别往心里头去了。”顾忧从火房里出来就说。
毕红英抬手抹了抹眼角,“俺知道你们小两口都是好人,就是俺家那货不是个东西,鬼迷心窍了他是!干伤天害理的事。”
“行了婶,你也别哭了,快热热饺子喊弟弟起来吃吧!”
从毕红英家出来顾忧的心里特别的不是个滋味,人这一辈子怎么就有这么多的苦难,像毕红英这样的人,一辈子老老实实本本份份的,可是到头来,却被顾守粮拖累了这么些年。
好不容易觉着快熬出头了,顾守粮又一回把她的希望打碎了,
“忧,那你还恨守粮叔不?”走在路上贺朋钢问到。
“不恨,他也是受了毛岸民的要挟,我恨他做什么,咱们村里的人,有时候是嘴毒些,爱计较些,但追根到底也不过就是个老实巴交的乡下人,没那么多害人的心眼。俺不跟他们计较。”顾忧说。
贺朋钢伸手把她搂到怀里,“我就是喜欢你这一点,宽容大肚。”
“难不成我就这点优点啊,也太少了吧!”顾忧撅着嘴说到。
“那当然不是,我媳妇的优点多的跟天上的星星一样我只不过是挑了几个亮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