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忧见女人答不上来,正准备叫人把她扶出去休息,女人突然猛睁了一下眼睛,
“要一定说我爱吃什么,那就是我们自家养的黑鱼了,那种鱼的鱼肉倒真的是很不错。”
顾忧眼底一亮,“大姐说的是那种挺凶的黑鱼吧!”
女人点点头,“这几年有病,医生说尽量不要吃腥的东西,我这么多年也没敢吃了。”
“其实要是实在想吃,煮个清淡的鱼粥也是可以的。”顾忧笑了笑。
女人眼中光亮一下又暗淡了下去,“那有什么好吃,我最喜欢的是刚杀的鱼切成薄片,沾着三合油的蒜汁吃,那味道……”
顾忧看到女人舔了舔苍白的嘴唇,喉咙也滚动了几下。
吃生鱼肉,听起来是有点恐怖,但乡下的农村里吃个生食似乎根本就算不上什么,有些人家有生喝猪啊,鸡啊的血的,
孩子们更上经常的上山捉个蚂蚱或是青蛙的烤着吃,顾忧小的时候就跟大哥抓过青蛙烤来吃,至于什么味道顾忧已经不记得了,但那青蛙腿上白嫩的肉她是记得的,
现在想想,也觉得当时她和大哥也经常吃的是没有烤熟的青蛙,更别说蚂蚱蜻蜓什么的了,经常都是捉到翅膀一掐腿一掐直接就丢嘴里了。
人饿到一定的程度真的可以说什么都吃。
“顾院长,不如先请这位大姐去外面等候吧!”
顾忧猛的回过神来,冲身后的孙绍元点点头,
“大姐,来俺扶你先上旁边的休息室,家里有人跟着来吗?”
顾忧轻轻的搀起女人,
“哎,我这病把一个家都快拖累散了,现在我娘还病着,哪还有闲人陪我过来!”
顾忧心里沉了沉,这世间的人都是各有各的苦。
安顿好病人,顾忧他们三个人围坐在一张桌前,
“顾院长,你觉得这病人应该是什么病?”
顾忧眨了眨眼,说到,
“不是什么大病,应该就是一般地虫患。”
“虫患!”邓绍元皱起了眉头,顾忧所说的虫患也就是大家长说的寄生虫,邓绍元在学校的时候也学过几例有寄生虫的例子,但根本不是刚刚那大姐的症状。
“顾院长,虫患我也见过,可并不是这样,这大姐,脉相虚滑,明显就是五脏六腑都已经衰败的迹象,如果单单只是虫患未必有些说不过去吧!”
范之章也点点头,刚刚他诊过脉后也觉得这女人五脏六腑都已经显现了衰败的迹象,而且他行医的时间也不短了,还真没见过像这女人这样的虫患呢。
“我也觉得小邓说的有道理,那女人的脉相,滑脱的已经全无实脉,这可是五脏六腑皆有病症的表现啊!”
顾忧并不反驳面,反而点了点头,
“你们说的都不错,她确实脉相浮滑,不仅实脉无相,虚脉也几乎没有,但是就算是这样,她刚刚抽搐疼痛的症状你们都忘了吗?”
邓绍元微微蹙了蹙眉说到,
“五脏六腑受损,引起肌能的混乱也不是没有,顾院长只因这一点就断定她是虫患未免有点草率!”
顾忧点点头,“确实不单单只靠这一点,俺看过她的眼睛和口腔,内壁的黏膜上,还有白眼珠上,都是细细的红血丝,这正是虫患的一个表征。”
邓绍元和范之章对视一眼,这个判断,他们根本就不曾听过,不知道顾忧是从什么书上得来这样的一个结论。
“我不知道顾院长是依据什么医书中下的这个结论,但依我所看,这位病人是五脏六腑都受到了损害,而且寒气已经入脾,得用热药,一举逼出寒气,再用缓药,进行调理。”
眼前的邓绍元完全没了平时温和的样子,这个人并不是没有脾气,而是他的脾气只有在特定的时候才有,顾忧笑了笑说,
“这个办法可以,不过俺要求加一味药!”
“什么药?”邓绍元问到。
“槟榔!”
顾忧淡淡的说。
槟榔,有驱虫,消积,下气,行水,截疟的功效,是中医常用的一种除虫的良药,邓绍元顿时脸上一片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