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志宏对了对门牌号,上前敲了敲门,很快一个三十左右岁的女人出来开了门。
一见这女人,张志宏就觉得这回一定没找错,这女人眉眼间跟张文飞有几分相似,应该是她小姨不会错。
“你们找谁?”
女人一看是两个陌生人,轻声的问了一句。
胡队上下打量了这女人几眼,她个子不算高一米六左右,很瘦,上身穿一件土黄色的棉布褂子,下身一条灰色裤子,都显得有那么点肥,脚上穿的是一双黑色的皮鞋,但看那鞋,怎么也穿了不少年头了。
鞋顶上的皮子都磨掉了一小块,这女人一头长发在脑后拢成个马尾,脸色有些发黄,整个人瘦弱的像是一阵风就能吹倒似的。
嘴唇也有些泛白,说起话来更是有气无力的样子。
胡队皱了皱眉头,轻声问到,
“您是张文飞的小姨吧,我们是刑警队的,有点事找您了解些情况。”
一听是公家的人找张文飞,女人眉头就蹙了起来,深深的叹了口气,让开了门,
“进来坐吧,文飞这孩子是不是,又惹什么祸了,其实这孩子也挺可怜的!”
女人说这话,喘了好几口气,端了两张凳子来,就着院子当中一张方桌坐了下来。
她家院子相比张文飞后妈那里就小了太多了,一张方桌摆在这几乎就没啥地方了,
院子还是夯土的地面,收拾的倒也算干净,只是这年月城里这样的地面可是不多见了,
里面一间正房和半边厢房也有些破旧,外墙的白灰缺了不少,也没有补上。
院子的一角还堆着些纸壳酒瓶之类的杂物,一眼就看得出来家境是相当的困难。
“张文飞这两天有没有来过?”
胡队缓缓在桌边坐下后问到。
张文飞的小姨皱着眉摇了摇头,
“文飞这孩子,几个月前被抓了,好好的前程,就这么毁了,现在怕不是在牢里受苦啊!”
女人说着眼眶就红了起来,连脸颊都泛起了一种病态的红。
对着一个病人胡队和张志宏也是心焦,张志宏趁着胡队跟张文飞小姨聊着的时候,里里外外把几个屋都找了一遍,确实没有发现张文飞回来过的痕迹。
实在没有发现,胡人也不想再多打扰,带着张志宏就先回了队里。
“没想到这张文飞的命还真苦!”
张志宏看着胡队做的笔录有些唏嘘,这张文飞幼时丧母,没两年父亲再娶,头几年后母待她倒也算好,虽然不冷不热的,但也能管个温饱,
可好景不长,在后母生下一个男孩之后,张文飞就彻底的泡进了苦水里。
按理说张文飞的父亲也是好歹还是个国营单位的领导,家里也不缺钱,可这有了后妈就有后爸,更何况后妈还生了个弟弟,这更是让张文飞在家里的地位一文不值。
到后来,张文飞软磨硬泡,在家里闹得鸡犬不宁,这才逼得父亲花钱让她进了科研院,
这也是张文飞跟后妈决裂的根本原因,打那时起,那个家里就再没了张文飞的立足之地,
从张文飞打着包袱搬进科研院宿舍的那天,后妈就把她所有的东西能卖的卖能扔的扔,简直相当于跟她断绝了关系。
张文飞搬出来的第二个月,她爸就查出来得了绝症,后妈曾经去院里找过张文飞一次,想让张文飞拿钱出来给她爸治病。
张文飞不仅一分钱没拿,直到她爸蹬腿,她也没回过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