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午科研院的人上班都上得人心慌慌,三楼的地方已经被清算的人给占了,顾忧,周采文和纪小山只能跟三组的人挤在二楼一间办公室里。
虽然院里每个人都从药房私自拿过药,可顾忧还是觉得这件事没这么简单,她刚从进修班被退回来,科研院里就来了调查的人,两件事挨得这么近,总觉得有些过于巧合。
突然一阵脚步声从三楼咚咚咚的跑下去,三组的一个女同志悄悄把门拉开一条缝探出半个脑袋。
“哎,好像有结果了!”
“啊,不能这么快吧!”
几个人叽叽喳喳正在议论着就听有人在走廊里喊了一声,
“全体都有到食堂开会!”
喊声过后寂静的楼里顿时热闹起来,从办公室里出来的人一边低声报怨着一边往食堂走。
一进食堂顾忧就看到钱才英拿着几张纸黑着张脸坐在用餐厅桌子拼成的一长条会议桌后,其它的桌子全被移到了一旁,只剩下一些凳子,大伙都找着凳子坐了下来,低声议论着。
“好了,大家都安静!”钱才英一声低喝餐厅一下就变得鸦雀无声,他目光锐利的扫了扫在坐的所有人,抖了抖手上的几页纸,“我手里拿着的是这几个月药村的供给量和正常的用量,这两个数据跟药材现存量简直差得不是一星半点!”
钱才英重重的把几页纸摔在身前的桌子上,“我想问一问,这些差的药材都到哪里去了?今天如果没有一个满意的答复,你们所有人的工资这个月就都别发了!”
“老钱你看……”
“看什么?差了这么多药材,我第一个就应该拿你这个院长试问,等事情调查清楚你必须要负这个责任!”
钱才英根本一点面子都不给张景同,当个所有科研院的人就让张景同下不来台。
张景同也只好收了声,灰头土脸的坐在一边。
“这药房的药材,我们科研院的人本来就有随便取用的权利,不用来试药配药,自私搞科研啊,这都是不成文的规定啊!”三组范组长算是看不下去了,第一个站出来说到。
“就是的嘛,一直都是这样啊,也不见出什么问题啊!”
“就是嘛,真是没事找事。”
下面一时间又是议论一片。
“啪!”钱才英重重的拍在桌子上,食堂里又安静了下来,“正常取用没问题啊,我也没说不让你们正常取用,做实验,配药,都可以,但你们的登记呢?登记在哪呢?每一笔药材的取用是不是应该登记?是不是应该注明用途,可是我没有看到除了制药以外的任何登记,你还在这里跟我说什么不成文的规矩,不成文的规矩就是养你们这帮驻虫吗?”
范组长被钱才英噎的一句话也说不上来,一张脸涨得通红坐回了凳子上。
“如果不是你们管理的这么松懈自私会有门卫偷拿药房的药材吃了死亡的事情发生?连一个区区的门卫,都能随意的进出药房拿里面的药材?张景同,你这个院长到底是怎么当的?”
张景同的脸已经黑得跟锅底似的,低着头一声不吭。
“我知道你们或多或少的都拿过药房的药材,别以为法不责众,今天我就是要拎出个典型来,杀鸡儆猴,看看以后谁还敢把公家的都西挪为私用!”
钱才英说完扫了一眼下面坐着的人,被他这么一说,现在人人都耷拉着个脑袋不敢吭气,生怕自个就成那个被拎出来炮灰。
“你,你说说,谁在科研院里私用药物最多?如果说不出来,这个典型就你来扛!”
被叫起来的是负责管资料的一个三十左右岁的女人,钱才英这话直接让她倒抽一口凉气,这要是被抓了典型别说脸上挂不住,估计这饭碗也得砸喽,
可真让她说是谁,一时半会她也说不出来,总不能没明头的诬赖别人吧,好歹都是一个单位的低头不见抬头见,更不要说,能进得来这里的人,那背后多少都是有点关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