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科研院走出近百米,张志宏一摇三晃的在大街上晃当,沿着街上的巷子七拐八绕的到了一间民房前,抬手敲了敲门。
隔着门都能听得见里头稀里哗啦撮麻将的声音,还有不少大老爷们呜呜渣渣的叫声,
片刻后,门吱呀一声开了,一股子烟气从屋里冲了出来,呛的张志宏摆了摆手,直眯缝眼睛,
“还有位吗?”张志宏开口就问。
“还有一台,进来再说!”
开门的是个四十来岁秃顶的中年人,一张圆脸油光油光的,身上穿着粗布的棉袄,屋里头东一桌西一桌的摆着四张桌子,两张打麻将的,两张打牌的。
一帮子人正干的不亦乐乎,张志宏从兜里掏出烟,颠出两根,递给开门人一根,自个点了一根,深深的吸了一口,喷出一口白烟,冲那些玩牌的人摆了摆手。
“里边呢你自个进去吧!”
看门人接过烟扬了扬手,指着旁边一道门。
张志宏轻车熟路的开了门,里头是一条半米来宽的小过道,过道尽头是这房子的后门,两边还有两个屋子,张志宏走到靠左的那间屋子前,伸手敲了敲门。
“进来!”
张志宏一推门闪了进去。
这屋子跟外头简直就是天壤之别,这里没有烟,只有两个人端正的坐在一张桌子前,拿着一叠子资料不知道在说着什么,
坐在桌子靠右的是一个中等身材的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这人浓眉大眼,脸庞跟刀削的一样有棱有角,高挺的鼻梁下一张不大不小的嘴,这人打眼一看就是那种一身正气的主,特别是那双眼睛,眼神特别的锐利。
左边坐的是个三十来岁的瘦削男人,虽然人瘦但显得却很结实,小麦色的肤色,两条微微上扬的眉毛,单眼皮,一双眼睛不大却很有神,不算多高的鼻子,鼻头略大,两颊微凹,此时一边的嘴角正微微上扬的瞅着刚进门的张志宏。
“你小子当痞子当上瘾了吧,看你这一身痞子相,给我立正站好喽!”
四十多岁男人中气实足的低喝一声,张志宏手里的烟卷都掉在了地上,马上啪的打了个立正,站得笔直。
“怎么又有什么情况?”
男人锐利的眼神在张志宏的身上扫了两扫,
“啧,我这一路走来,好歹让我先喝口水啊!”
正经了一分钟不到,张志宏马上原形毕露,
“胡队,你看这家伙,就是个当痞子的料嘛,这种人是咋混到咱们队伍里来的!”瘦削男人瞅着张志宏笑着说。
“我这是入戏太深好不好,你要去演还演不像呢!”
张志宏撇着个嘴白了那人一眼。
“好了,赶紧说正事!”
张志宏拖过张凳子坐下,神情一下就严肃起来,
“二冯,从卧良村绑了个村民名叫顾连喜,这个顾连喜就是张景同的助手顾忧的亲哥哥,而且,最近二冯接触过张景同两次,估计是想拉张景同入伙。”
胡队抬眼瞄了瞄张志宏,“张景同再怎么说也是你老子,这件事现在牵扯到他,你要不要……”
“不用,”张志宏一双眼深沉而凝重,“我在外头飘荡了这么多年,如果他有危险,我希望能保护他的人是我,不过…他要真的做了违法的事,我也希望抓他的人是我。”
胡队点了点头,“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不过现在还没有任何证据表明你父亲张景同有什么犯罪行为,以他的身份和地位,完全用不着跟二冯这样的家伙为伍。”
张志宏点了点头,“不过我倒是觉得二冯的目标很可能并不在我父亲!”
“嗯,根据我们现在掌握的情况来看,二冯的目标很可能是你父亲的助手顾忧,这个顾忧虽然只是卧良村一个普通的小丫头,可牵扯的人确实很复杂,贺朋钢不也是卧良村的嘛!他们找卧良村的人下手也很正常!”
“最近朋钢被困在市里基本没了消息,我在担心,是不是二冯已经察觉到了什么!”
“这个你不用担心,朋钢的事有人在跟进,你只要盯好顾连喜和二冯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