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是迫在眉睫不得不考虑的问题。
谢琅华饮了一口清茶,她缓缓垂下眸子,她面上没有一点表情缓缓说道:“若真是如此我只能入宫了。”
谢琅华早已想过这个问题,无论如何也要以他的性命为重,他终究给了她生命,她不能弃他不顾。
再说还有母亲与阿恒,若他有什么三长两短,母亲与阿恒必然会伤心难过的。
“陛下那里……”方幻云面带担忧的看着谢琅华。
一旦入宫为后可就再无退路,况且陛下本就对大小姐情根深种,只怕到时候陛下更加不会放手。
“我与他都心知肚明,这不过是一场戏罢了。”谢琅华慢慢的吐出几个字来。
方幻云沉默下去。
除了她们几个人,整个侯府都洋溢着一股喜气洋洋的气氛。
便连老太太都既往不咎,来过侯府好几次,想要见一见谢琅华,只是谢琅华不肯见她罢了。
若是换做以往老太太怕是早已气的跳脚,如今谢琅华马上就要入宫为后了,她倒是一点脾气都没有了,还给谢琅华送来很多添妆的东西。
纵然是做戏也要做的以假乱真才好,萧氏也为谢琅华准备了很多嫁妆。
早朝过后,余烨亲自把聘礼给谢琅华送了过来。
司马睿给谢琅华的聘礼足足摆满了整个前院,引得很多婢女和仆从围着观看,每个人脸上都是羡慕之情。
余烨遣退了众人,房中只有他与谢琅华两个人。
“琅华,纵然阿睿深知这不过是一场戏,可每样聘礼都是他精心挑选的,连嫁衣都是他亲自督促制造局赶制的。”余烨看着谢琅华,他说着一顿,接着又道:“我知道你对崔愠用情颇深,可他终究不在了,你可曾想过嫁给阿睿入宫为后,他对你的情谊我都看在眼中,他这个人甚少对人敞开心扉,可一旦敞开心门,此生便绝不相负,你可以认真的考虑一下。”
虽然王玄也对她情谊匪浅,可在他看来,他们之间门第悬殊,有着难以跨过的鸿沟,是不可能一起的,这一次的事便是王家的手笔,若是这次不成,王家还会出手的。
“余烨兄长你说的我都知晓,可我已然嫁给阿愠为妻,此生绝不二嫁!”谢琅华想都未想开口说道。
“哎!”余烨不由得长叹了一声:“自古情之一字最是伤人,为何我遇见的都是这般痴傻之人!”
谢琅华没有开口。
余烨看了她一眼说道:“好了,我也该回去了,你且宽心,我与阿睿皆派人在边关搜寻定远侯,我就不信找不到他。”
“余烨兄长慢走!”感谢的话谢琅华已经说过太多次了,若是次次都说倒显得生分,她起身把余烨送了出去。
这一日格外的冗长。
下午的时候,原本晴朗的天空突然阴云密布,如鹅毛一样的雪飘飘扬扬的落了下来。
雪下了整整一夜。
第二日,整个世界都是一片雪白。
明日便是立后大典了。
一大早萧氏和谢恒便去了谢琅华房中,他们两个人一脸焦灼,欲言又止的看着谢琅华。
还是没有谢长安的消息。
春桃索性一个人躲在角落哭了起来。
黑色的嫁衣就摆放在谢琅华房中,上面金线穿插绣着一支振翅飞翔的凤凰,衣袖与裙摆处绣满祥云纹,宽袖窄腰长裙曳地无比华贵,配套的凤冠搁置在谢琅华妆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