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弄死我,我都不会再放弃你,我会跟你纠缠到死。”
可真够不要脸的。郁沉言冷冷地想。
但他看了商鸣一会儿,深深地吐出了一口气。
“商鸣,你真是蠢得透顶,”他低声骂了一句,“我也一样,蠢得要命。”
说完这句,他就揪着商鸣的头发,吻了上去。
他温热的嘴唇贴到了商鸣的嘴唇上,两个人的唇狠狠纠缠在一起,郁沉言主动伸出舌头去舔商鸣的牙关,等他略微松动就钻进了商鸣的嘴里。
商鸣呆住了。
他愣怔地被郁沉言吻着,抱着郁沉言的手也不由自主有些松开。
郁沉言一朝得了自由,却没有反手就给商鸣一个过肩摔,而是搂住了商鸣的脖子,抬起上半身,更深地和商鸣接吻。
外头的阳光还没有从厚厚的云层后露出来,但是光线已经很明亮了,空气里有一股湿润的草木香。
郁沉言的吻技算不得高超,却吻得商鸣丢盔弃甲,但他很快拿回了主动权,把舌头伸进了郁沉言的嘴里,两个人的身体很快就热了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郁沉言觉得自己都快喘不上气了,才推了一下商鸣,示意商鸣松开。
商鸣不甘不愿地退下来。
“你特么就该在你二十八那天上了我,”郁沉言气喘吁吁道,“你是不是傻?”
商鸣一时没反应过来,但他想明白郁沉言的意思后,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
“你……”
“我要是自己没那意思,你以为你能占我这么多便宜,”郁沉言冷笑道,嘴唇红润得像朵玫瑰,带刺的那种,“你真是蠢透了。”
他轻轻地掴了商鸣的脸一巴掌,并不用力。
他坐在商鸣的腿上,只穿着一件属于商鸣的宽大衬衫,足见刚刚碰到地面,颐气指使的样子像是又变回了那个十来岁的骄纵少爷。
“蠢货,我在告诉你,我也爱了你很多年,但我他妈以为你和徐晚静是一对,是个直的,怕你嫌我恶心。所以我也只能忍耐。”
他又拍了拍商鸣的脸。
“我忍得都快疯了。我昨天去和周云辛喝酒是因为看见你和徐晚静一起买戒指,工作室的人说你们要结婚了。”郁沉言想到这里,眼神里依旧有些恼怒,“你能想象我当时的心情吗?”
那种恨不得把一切都毁了的心情,把商鸣从徐晚静身边抢走,剥夺走商鸣的权利,让他只能在自己身边低头俯首。
而他现在的心情也极度恶劣。
说不清他和商鸣到底谁更蠢,但是知道自己白白暗恋了这么多年,浪费了这么多大好时光,他现在心里就一肚子的闷气,只想跟商鸣作天作地。
商鸣觉得自己可能没醒,还在做梦。
若不是做梦,郁沉言怎么会坐在他腿上,跟他说爱他。
他盯着郁沉言那张高高在上的脸,不敢相信地问,“你爱我?”
他这副茫然的,小心翼翼的样子,倒是让郁沉言的心软了下来。
商鸣的眼中满是红血丝,搞不好昨晚根本没怎么睡。
郁沉言叹了口气。
“我爱你。”他认真地说道。
商鸣的眼中亮了一瞬,是那种被神明赐予救赎的光芒。
“你爱我?”
他又问了一遍。
这个早晨,多云且温柔,有草木香也有细碎的鸟鸣,微风轻拂得正合适,撩动人的额发和心弦。
郁沉言突然有点心酸。
他怎么会不爱商鸣?
他又吻了一下商鸣的嘴唇,很轻,只是两片唇相碰。
“嗯,我爱你。”
“一直都……爱着你。”
-
片刻后,卧室里的那张宽大的床上又一次迎来了两个人,深色的被子都掉在了地上,刚被郁沉言穿上的衬衫扣子掉了一地。
商鸣一边吻着郁沉言的眉眼,一边低哑着嗓子在他耳边道,“我爱你,阿言,我爱你。”
郁沉言抬手勾住商鸣的脖子。
“嗯,我知道。”
他笑了一声。
他的眼角有些湿润,昨天过度使用的嗓子也有些沙哑,但他很快就把这些抛在了脑后。
在他眼前的是商鸣,他的所爱,他渴盼已久之后终于得到的人。
……
-
不要脸地又滚了一次床单后,即使是郁沉言和商鸣这种体力,在这种连番的高强度运动下,也终于感觉到有些疲惫了。
两个人谁都没起来,郁沉言从被子里伸出手,连指尖上都印着淡色的吻痕。
他又从床头摸了支烟,点燃后叼在嘴里,踹了商鸣一脚,声音沙哑地骂了商鸣一句,“你是牲口吗?让你停你是听不见吗?”
商鸣把他搂进了自己怀里,宽大的手帮郁沉言揉着腰,语气里却没什么愧疚,“没忍住。”
郁沉言没好气地“啧”了一声。
但是两个人在这一室残留的旖旎气氛里都有些沉默。
虽然表面看不出来,其实都在脑海里疯狂过滤这十年对方和自己相处的细节,反反复复揣摩,然后痛骂自己眼瞎。
“少抽点烟,要是阿辞看见,估计又要说你了。”商鸣把郁沉言嘴边的烟拿下来,在旁边摁灭了。
郁沉言也没反抗,只是“哼”了一声。
过了一会儿,郁沉言低声问道,“你昨天,是陪徐晚静去看她的戒指吗?”
商鸣沉默了一瞬。
“不全是。”
郁沉言狐疑地挑起一边眉毛。
商鸣迟疑了一下,知道这是躲不过去要解释了,他走下去,从自己的裤子口袋里拿出了一个小小的蓝色丝绒盒子。
郁沉言看见那个四四方方的蓝色丝绒盒子的时候就愣住了,这盒子这么小,被托在商鸣宽大的手掌上。
他的嘴唇动了动,像是想说些什么,又没说出来。
“这是什么?”他声音干涩地问道。
商鸣在他眼皮子底下打开了那个盒子。
里面躺着一个光芒璀璨的六爪型钻石戒指,低调优雅。
“求婚戒指,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