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鹤行可谓是十分命好了,亲爹亲自给铺路,两个兄长一点羹汤没分到。
他抬起眼,却发现郁辞还盯着他,眼睛圆溜溜的,无意识地咬着筷子,像个小仓鼠。
“爸,那乔鹤行呢,”郁辞眼巴巴地问道,“他还好吗?”
郁沉言不由微微皱起眉,心想郁辞和乔鹤行关系有这么好吗?
他倒是不怎么管郁辞交友,但是他更希望郁辞身边都是许呈这样单纯的富家小公子,而不是那个一看就心黑的乔鹤行。
“他能有什么不好的?”郁沉言说道,“这阵子肯定是累的,但是挺过来他就是乔家正儿八经的继承人,再合算不过了。”
多少人巴不得这样“累”呢,郁沉言想道。
郁辞就没再多问,知道乔鹤行还好,他心里就放下了一块石头。乔鹤行其实也和他通了两次电话,但都是没几分钟就急匆匆挂断了。
郁辞夹了一块小排骨,狗腿地送到他爸碗里,“爸你这两天肯定很累。”帮乔鹤行抢家产真是辛苦了。
郁沉言瞅瞅自己儿子,面上不显,心里还是很美滋滋的。虽然他老被嘲笑不会带孩子,但郁辞毕竟是他从小抱在怀里的崽崽,就是贴心。
商鸣侧头看了郁沉言一眼,在桌子底下轻轻碰了一下郁沉言的手。
郁沉言这才想起今天的“正事”。
“阿辞,说到这儿,还有个事情得告诉你一下。”郁沉言斟酌着用词,“我之前不是告诉你我和乔鹤行订婚了吗?那其实是假的。”
郁辞也在啃小排骨呢,闻言抬起头来,小排骨啪嗒一下掉进了白瓷小碗里。
但是郁辞考虑到他和乔鹤行的出柜之路,在满脸震惊和坦然相告里选择了后者,他眨巴眨巴眼睛,说道,“我猜到了啊。”
这下子轮到郁沉言愣住了,“你知道了?”
“嗯,你跟乔鹤行根本就没有在一起住过,”郁辞小声说道,“他现在又回乔家了,所以我早就知道你们不是一对了,只是没想到连订婚都是假的。”
郁沉言和商鸣面面相觑。
“那,那挺好。”郁沉言心情复杂地把本来用以解释的话咽了回去,“总之就是这么一件事。我和乔鹤行没有任何关系,只是当时为了掩人耳目。”
郁辞暗搓搓地看了他爸一眼,满怀心机地问,“爸,那学长要是以后和别人结婚订婚,你会介意吗?”
“不会,”郁沉言干脆利落地说道,“他娶谁和我有什么关系。”
“哦。”郁辞欢快地答应了一声,继续吃小排骨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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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乔鹤行不在,郁沉言也不需要再避嫌了,他和商鸣今天也留宿在平山路。
郁辞洗完澡出来,想起自己白天把一个平板丢在了楼下,里头有一个资料,其他电子设备上都没有备份,就下楼准备拿一下。
此时夜已经深了,再过一会儿就是十二点。
郁辞的脚步很轻,软绵绵的鞋底踩在木质的地板上,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然而刚走下楼梯没几步,郁辞就顿住了脚步,他在客厅边缘看见了两个背对着他的,相拥在一起的影子。
他睁大了眼睛,下意识地,慌张地躲到了墙后面。
但过了几秒,他又忍不住悄咪咪地探出头去。
只见客厅边上,他爸穿着一身黑色的浴袍,敞开的领口露出大片白皙的皮肤。而商鸣身上还穿着铁灰色的西装。
他很适合西装,有一种冷淡肃杀的味道。
但此刻商鸣的表情却很温柔,他捧着郁沉言的脸,轻轻啄吻着郁沉言的嘴唇。
郁沉言笑了一下,往后退了几步,不知道说了句什么。
郁辞没敢再看下去,他捂住了嘴,趁着商鸣和郁沉言没注意,他又顺着楼梯悄悄溜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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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辞回到房间,才终于松开了自己的嘴。
一瞬间,郁沉言微肿的嘴唇,商鸣看着郁沉言的眼神,还有下雨天,商鸣把郁沉言搂在怀里的样子,纷纷涌进郁辞的脑海。
他在原地蹦跶了好几下,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冷静不下来。
他爸什么时候和商叔叔在一起的啊,在一起多久了?!
郁辞拍了拍自己的脸,深刻怀疑自己眼神有问题,郁沉言和商鸣就在他眼皮子底下恋爱,他居然没发现。
但转念一想,他和乔鹤行偷偷摸摸在一起这么久,郁沉言也没发现,就释然了。
想到乔鹤行,郁辞下意识拿起手机,想和他分享这个劲爆的八卦。
然而拿起手机,手机滑到乔鹤行的号码页面上,郁辞的手又停住了。
他现在,并不能和以前一样随时随地联系乔鹤行了。
郁辞把手机又放下了。
手机上的页面只是明亮了一瞬又暗淡了下去。
他坐到窗边,已经十二点了,整个城市都陷入了沉寂,只有几个中心地方还是灯火璀璨。
玻璃窗上映出了郁辞落寞的脸,他把手掌贴在了玻璃窗上,轻轻地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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