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雀家族皆是色相匹敌的尤物!”她不禁朝前疾走,口中喃喃碎语,哦,不应说是孔雀家族,而应该是凤凰家族……
迅速来到飘雪楼,只见孔雀长妹雪凰似乎一夜未睡,独自在凉台上抚琴弹唱。眼鬓竟有点点泪花。
“千颜。”她看到了她,见她如此狼狈一身地站在楼下,遂下楼去扶她进来。
千颜心中只想快点带着雪凰逃离这片广袤宫阙,见雪凰下楼,便扯住她洁白广袖,急速说道:“姐姐,好姐姐,快跟我走,我拿到了令牌。”最后不忘加上:“不要收拾了,他马上就会知道,到时候,我们插翅难飞。”
雪凰惊却,站在原地,若有悲哀。
“好,我跟你走。”于是两人牵手飞奔至宫门。
万丈的城墙犹如铁锁,锁住了宫闱里的美人。此刻他们便要冲出宫闱,去寻找自己的幸福。
不料,孔雀早已在那里等候。他就坐在那城墙上头独自饮酒,黑亮的长袍深邃而有光泽,言语危耸,“怎么,想逃,你们的胆子未免太大了,这魏邈宫闱都锁不住你们啊!”
千颜见有人拦阻,只好动武,她离离起飞,飘上高空,双手在胸前做法,红衣翻旋,像极了一位女神。
“怎么,被抓了还不伏法就擒。”孔雀丢掉酒瓶,与之抗衡,心中不免嘲笑,这丫头就是在太阴真人那学了点皮毛,还敢与我动手,真是自不量力。
千颜脚踏彩云,猝不及防地又使出一掌,那掌风虽凌厉,可却不见五成,丝毫伤不了孔雀一毫。其实胜负,心中已了然,只是自己不愿承认罢了。
“可笑之极。你竟然以为我醉了。”孔雀嘲讽地说道,心中似乎还有昨夜的温存。可是那些温柔如梦幻空花,转眼,便已消散,抓不住丝毫。
不一会儿,千颜拜倒在他手中,被他一个连扫腿的真气击中,伏倒在了地上,不得动弹。
孔雀走了过来,捏住她的下巴,傲然相问:“怎样,被打的滋味不好受吧?别说是我欺负你,你应该不会忘记,是你自己先动手的。”
千颜别过脸去,重重哼了一声,语气颇为冲地说道:“你最好把我打入冷宫,不然我会天天修炼武学法术,直到把你打败的那天为止。”
“好,很好。”孔雀的脸上没有笑意,有的只是怜悯,这个女人竟然敬酒不吃吃罚酒,于是吩咐周边的守卫:“把妖龙捆起来,关入地牢,以下犯上,虽不至死,但活罪难免。”
千颜心中一惊,果然,她只是他的玩物,他丝毫不在乎她,现在竟要把她牢牢关了起来。她看着自己狼狈的样子,突然大笑出声来。天边的云霞渐渐绯红,太阳即将破云而出。
“大哥,我不求你放我走了,我会听你的话,乖乖嫁给天君,只是,你不要欺负千颜姑娘,您大慈大悲放了她吧!”雪凰梨花带雨地求着孔雀。
千颜没想到雪凰会为她求情,心中一阵温热,竟有些感激,可却说:“雪凰姐姐,你不必求你血腥冷酷的哥哥,他定是不会答应,世人皆知她的铁石心肠。”
雪凰泪光闪闪,又哭泣起来,忙跪下,求着孔雀:“哥哥,你就放了千颜吧!母亲不是说过,你与一位龙姓女子有缘,今生都不能摆脱这种缘分吗?所以,无论她是不是您要娶的夫人,情理之中,你们都是有缘的,求你放了她。我便自愿嫁给天君,与旭尧公子剪断情丝,永不相见。”
雪凰说着这话,已是成泪人。雪白的衣襟上显然已经湿了一大片。千颜瞬间觉得,一个女人的眼泪究竟有多少,竟然可以如此为情而伤得涕流不止,而自己,却近乎没有泪,这是为何?她不懂。想起那次在心底异常深刻的寒梨树下一别,自己也未曾洒泪,这是爱得不够深,不够彻底吗?
她在心中不由地笑了。
“地牢可不比天宫。千颜姑娘可要想清楚了。”孔雀的话言犹在耳,“是啊,凡是被关入地牢的女人犹如弃履,狱卒可以对你为所欲为,丝毫不顾及世间道德,脱光了身子,尽可玩弄。”
千颜听了这话,突然有些迷茫,他真的铁石心肠到了这份上,竟然如此恐吓她。
她不是不怕,而是担心自己因这事触及孔雀的颜面,而真的就此下地狱,于是高昂起头,说道:“只要你答应放雪凰下凡界,我便心甘情愿地嫁给你。如何?这份交易可好?”
孔雀突然大笑,那笑声狂野至极,连树上欢歌的鸟雀都被震散了,完后,他挂着邪容说道:“不行,如若放她,便违背了兄弟之约,而你也未必心甘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