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念是一种美丽的孤独。也只有在思念的时候,孤独才显得特别美丽。
汀雨是一种思念的草,只有心情像云朵一样纯洁的人才会有幸拾得。它是一种幸福的忧伤,是一种甜蜜的惆怅,是一种温馨的痛苦。
很久很久以前,在九州地域外,那一片汀雨草丛中,有一个女/婴,允/吸着香草上的露珠而生。她的皮肤非常滑/嫩,每天有阳光照射着她小小的身体,只是从未见她睁开过长着可爱睫毛的小眼睛。
一个拾荒者路过,捡起她,赶着一只小白羊走了。
拾荒者经历过风霜,已是中年,是一位脸颊上有刀伤的妇人,装扮非常不美观。
她抱着她走了一天一夜,回到了羊圈附近的小木屋里,灯光熹微下,已是初晨。她摸了一下弃婴的身体,有些冰凉,赶忙用自己的白羊毛披裳裹紧了她,并暖暖地为小不点喝了一碗新鲜羊奶,小不点便哇哇哭了。
“咩——”一声羊叫,她睁开了眼睛,对一切十分好奇新鲜。
五年后。妇人总是抱着她说,绵绵,绵绵,妈妈要是走了,你跟谁在一起啊?世界上有很多坏人好人,你怎分的清楚?而且现在正是江湖风涌云涌之际,你长得如此娟秀,该如何是好?绵绵总是回答说:“没关系的,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很多天后,她的妈妈不见了。她哭着鼻子到处找,可就是找不着。
只是那一片仙境又召唤她回到了那里。青翠欲滴的仙草,清脆欲滴的露珠……
在去江南的马车上,她做了一个好冗长的梦,脑袋昏昏沉沉的。
千里江南,到处莺歌燕舞,桃红柳绿,一派春意盎然的景象,在临水的村庄,依山的城郭,到处都有迎风招展的酒旗。
昔日到处是香烟缭绕的深邃的寺庙,如今亭台楼阁都沧桑矗立在朦胧的烟雨之中。
易萧和绵绵来到了一座江南小城,称不上人杰地灵,钟灵毓秀,但颇有一番风味。走了这么长的路,绵绵打了一个哈欠,有些倦意,小小的鹅蛋型脸蛋没有在枫岭仙境那么容光焕发。那时候,她多么美丽,穿着仙草织就的绿色精灵似地漂亮衣服,头上戴着汀雨花,美丽得不像一个农家女。
她好怀念和萧萧哥哥一起干农活的情景,好怀念大榕树下的安慰,那里没有恐怖的蚊虫叮咬。因为蚊虫不喜欢她的香味。她用汀雨花磨碎,擦在手上脚上,那种花香十分清泠扑鼻,但萧萧哥哥不太喜欢闻,萧萧哥哥闻了就很安静地在树的阴影下发呆,一点活力都没有。
萧萧哥哥的力气很大,他和剑叔叔建的小屋是绵最不想离开的地方。绵是一个山野的小姑娘而已,而萧萧哥哥拥有剑圣传人之圣器——浪子冲。虽然它被埋藏于枫岭,但他的灵性非常,是不会抛弃他的主人的。
走在江南小镇的小街摊上,绵绵看到许多新奇的东西,比如精美绝致的小唐人,被雕刻成各种各样的模样,汀雨只认得各种各样的猴子,还上了色彩,活灵活现的,还怀疑着掂量是不是泥刻的。
绵绵有些饿了,对他说:“哥,我想去吃些东西。”
易萧摸了摸袋子,有些尴尬地说:“绵,还是算了吧!我们去山里打些野果子吃吧!”
“萧萧哥哥,别闹了。”绵绵嘟着嘴说。于是易萧便开始在城中找工作,找了许多地方,终于找到一家牛肉拉面店干了起来。汀雨绵清丽绝俗的容颜为面店赚足了面子,许许多多人都来凑热闹。店小二说:“易小子,你还真有点本事。”看了看绵便笑了。
清晨,绵早早地起床,把小卧室的被子叠成有棱有角的方形,便去找易萧,只是心中又嘀咕着:“萧萧哥哥又没醒来,如果赚不到满月钱,我们便不能在这里立脚了。”这可伤透了绵绵的脑经。
走到靠近柴房的那间厢房,绵轻叩门扉,进去,果然萧萧还在睡,绵边掀被子边说:“就爱睡,就爱睡,太阳晒屁股了。”其实汀雨绵也挺爱睡的,倒头和易萧躺在了一起。易萧马上从床上站起来,说:“干什么啊?绵绵。”
绵绵翻过身来,单手托腮,笑着说:“我喜欢看萧萧哥哥睡觉。”
易萧左拉右扯地说:“女孩子要懂得一些东西的,不能这样没规没距,不然谁都不会要你。”
“萧萧哥哥不要我了?那绵绵要伤心了。”汀雨的鼻子有些微红。
“好了,我去干活了。说实话,真不想到这里干,就瞧着一个人漂亮。“易萧大步走了出去。“今天人好多。”店小二一向对美少女垂涎三分,见汀雨棉没下来,忙问,“绵绵呢?”“洗衣服。”“你竟要她帮你洗臭哄哄的衣服?”
“她是我老婆。卖包子啦,卖包子啦……”易萧一边叫卖,一边说。
“我们这个包子面店铺可是整个小城出了名的——
店小二这句话说了一半,街边出现一个身穿锦色蓝装的少女,并朝这边走来,易萧刚好进房,没发觉女孩看他的奇怪的眼神。
那女孩子走进店铺,只见她的眉毛弯弯如柳叶,额间一颗赤色美人痣,口如含珠,鼻若悬胆,肤如软玉凝脂,长发轻挽了一个发髻,特别是她的眼睛,明眸善昧。她的锦玉蓝衣腰间挂着两只镶玉蝴蝶青色坠子,玉很薄,质感很好,一看便知是大富人家的女孩,还颇有功夫底子,性情顽劣,不然不敢来闹市闲逛。
走到店铺前,她苏手纤纤,拿起一个馒头,口齿轻轻一动,说道:“店铺的馒头又有长进了。”说话间,她不安分的大眼睛一直从挂着灯笼的门口瞧着厅堂里。
店小二忙帮她装馒头包子,连她要买几个包子都忘了问,看到她轻轻吞噬菜肉包的神情模样,不觉痴了。此时,老板娘出来了,从后背揪了店小二一下,才晃神。老板娘说道:“赏赏姑娘大驾光临,真是本店的荣幸。”
蓝赏茵提着给过款的一小袋包子,指名点姓问:“刚刚那小子是谁,怎么以前没见过。”说着,她唇边泛起捉弄的神情。
铺老板娘的彩衣大袖子时不时甩过包子笼,这个初夏,冬刚过,大家还是有些倦意的。店小二迫不及待地问:“是啊,他叫易萧,赏赏姑娘怕不认识这个流浪汉。”
“闭嘴,竟叫他流浪汉?!”蓝赏茵非常不悦地说。“他……”店小二有些结巴,一旁长相粗鲁的老板娘忙说:“易萧兄弟定是赏赏姑娘的朋友,她和令妹漂泊到此,我们很热心地招待了他。”
蓝赏茵略微仔细想了想,然后才说:“我看他一表人才的,一定有一身好武功,引荐给我哥当我蓝家的门客,怕是了不得。”她叫了声:“叫他出来。”肚子有些饿了,便拿起一个馒头不顾形象地啃了起来。
店小二顺老板娘意思跑进厅房,去找易萧,只见易萧在柴房和汀雨绵作甚。汀雨耷拉着小脑袋听萧萧哥哥描绘他所见的江南昨日风光。
汀雨绵脸上神色十分变扭,挤出一个夸张的笑容,不免有些尴尬:“萧萧哥哥,你竟然去吃过花酒,太那个了。”
萧萧才发现绵绵是属于那种鬼灵精怪的女生,他的心思,她都猜得透,这可伤透了男儿的尊严,和这个小女生在一起聊天。可现在真是无聊中的极品无聊,如此打发时间吧。
店小二跑来了,易萧忙对绵说:“告诉他,我不在。”便起身想走。绵拉住他的手说:“你又偷懒,不想干了,是吧?我也跟你一起走。”
易萧打趣道:“我怕我逍遥客的名声不好,在此出头露面,引来妹子偷窥。”
“就你爱臭美。”绵绵虽是打趣他,可心中爱死了这位洒脱不羁、英俊风趣的哥哥。
于是他两人走着走着来到了街市上。
郊外。清晨的街市笼罩着江南水乡特有的蒙蒙水雾,格外迷人,只有两三点迷人的灯光霞彩。走着走着,他们来到园林深处。只见古树旁有一座气势恢宏的楼宇。走近一看,有众多家丁把手。汀雨绵一身粗布麻衣,站在这座恢弘无比的宅院门前,不相映衬。
家丁们脸上写满对这座楼宇的无比欢喜之情。他们看到了汀雨绵,露出了一丝鄙夷的嘲讽,这个女孩子穿着朴素,但还算整洁,只是众人将目光扫射到她的脸上时,不由得想感叹一句:“这也太丑了吧。”脸上还脏兮兮的,有油垢。看了看女孩身边的人,他穿着不修边幅,两人搭配在一起,他简直像一个混球。
绵问:“萧萧哥哥,这里好美,还似仙境,不比枫岭。”
易萧说:“越漂亮的地方越险恶,我们应该赶紧离开。”
绵恳求着说:“不嘛,我只听说越漂亮的蘑菇就越有毒,哪有越漂亮的风景越险恶的。”
虽然他们感觉那些彪悍的家丁一直用火辣辣的目光注视着观察他们的一举一动,但汀雨拉紧了萧萧的手,便觉得不害怕了。
“走吧,萧萧哥哥!”
“看够了?”说着便牵手朝街上走去。眼前的世界一点点亮起来。
感慨之余,易萧说:“这么多天来,你都是穿粗麻布衣,反正这两天也赚了些钱,我帮你买件衣服吧。”
绵绵用劲拽起萧的手说:“真好,我爱死你了。”露出了一颗刚长好的小/乳牙,傻乎乎的。
街道。包子铺。蓝赏茵没有等到易萧,便要上门寻找。口里咬着亮如珍贝的牙齿说:“易萧,滚出来,本大小姐可不是好惹得。”老板娘和店小二忙劝到:“姑娘,姑娘,我们家门槛不妨碍姑娘踏破,但他真的不在,刚刚跑出去玩了。还带着一个小姑娘呢。”
正在这时——因为昨晚刚下过一场雨,天空里还一片沉静,却突地一辆马车奔驰而来,还好街道上没有多少人,不然急速伤人。马车很富贵,富丽金黄的颜色。赶鞭人叫吆了一声停止在包子铺前。马车的金色帘子被仆人拉开,从里走出一位妇人,她浅笑轻颦,说:“茵儿,不要闹了,跟我回去。”
蓝家的丝绸生意归一个女人掌管,非常红火,赞卖大江南北。有人说,女人是蓝赏茵的亲姨妈,也有人说女人是她的奶妈,或者她父亲的美妾,总之,商场上对蓝家的事众说纷纭。总之,女人带着蓝赏茵生活。
这位美妇人就是她的姨娘,她从小没有娘亲,是陪在姨娘身边长大的。父亲要她同姨娘一起来宜江居住一小段时间,可她不喜欢姨娘太漂亮,独自来了这里。可她太调皮,父亲又管教她甚严,今天的不乖,又要被抓回去了。
汀雨绵说最眷念江南的雨幕。在回去的路上,天边又下起了朦胧细雨。
她穿着米白色花朵长裙在江南雨幕下舞蹈,清丽纯美如一只白鸽。
萧捏着她的小脸蛋说:“真美!不过还缺点什么。嗯,让我想想。哦,有了,你等着。”这时,易萧从旁边的草丛中摘了一朵兰花草,戴在了汀雨绵的发鬓间,亲切笑着:“这不,美多了。”
汀雨绵立刻跑去湖边照水镜,水里的倒影清丽脱俗,娇花照水般,汀雨绵兴奋地喊着:“我爱死你了,萧萧哥哥!”
易萧走过了,率性地甩了甩头发,笑容妖邪,“走了,又笨又傻,只是有点可爱。”
“萧萧哥哥——”汀雨绵撅起了嘴巴,一脸不乐意的委屈模样,半路上,好久都没搭理易萧。知道易萧拉拉她的头发,说:“真不知道你们女人怎么成天想着让男人说自己好看,其实人那张脸只要看着舒服就行啊!”
汀雨绵瞪了易萧一脸,“萧萧哥哥,你还真是不解风情,女人爱美,天经地义。”
易萧一个鬼机灵,兴致呼呼地说:“我看吧,我家小妹长大了。”
汀雨绵十四岁,少女模样已初长成。易萧瞧她穿着米白色花朵长裙娇俏可人的模样,拉着她的小手一起转圈,口中直呼:“吾家有女初长成,豆蔻年华十四岁……”还不忘,一边优哉游哉的吹着口哨。
“萧萧哥哥,你真逗!”绵绵甩开他的手,吐出舌头,做了一个鬼脸。
“绵绵,我是为你高兴啊!”易萧拉近了绵绵,仔细地瞧着她的脸,玲珑似玉,娇似海棠,不觉心头感觉痒痒的。
“萧萧哥哥,你怎么了?你怎么这么直愣愣地看着我,眼神好怪。”绵绵咧起了小嘴。
易萧被她的娇嗔模样所迷倒,傻愣愣地说,“没有,只是……好想,咬一口。”
“咬什么啊!什么东西这么好吃,我也要吃。”绵绵还没反应过来,笑眯眯地说,易萧像被人拍了一个砖头,差点晕倒,“没有吧,这么明显也看不出来。小孩子!”
“萧萧哥哥,你嘀咕什么呢?”绵绵一把拉着易萧,往集市上走去,“萧萧哥哥,你就别逗留了,咱们找工作要紧。”还不忘指出他的毛病,“你说你一个大男人成天游手好闲的,成什么样子啊!现在趁咱们年轻,多赚些钱,做些事,等咱们老了就有福享了。呵呵,我说的没错吧!”
“是哦,绵绵,你从哪里听来这些大道理的。你这么小的孩子,能不能别想那么多啊!你不累吗?”易萧在她身后贼兮兮地说。
绵绵笑意嫣然地拉着一脸不以其然的易萧走进了闹市。
“萧萧哥哥,我是小孩子吗,我已经十四岁了好不,普通人家的小姑娘十四岁就可以嫁人了。”绵绵继续大摇大摆地拉着易萧在巷子里走。
易萧不忘打趣,“喂,小丫头,你知道什么是嫁人么。”
汀雨绵停了下来,明媚的眸子里眼珠滴溜溜直转,“嫁人就是,嗯,就是成亲。”
易萧笑讪了舌头,“呵,鬼灵精怪的丫头。”
汀雨绵可没想那么多,看见了热气腾腾的包子,又馋了,“萧萧哥哥,我要一个。”
“好吧。”易萧从麻布口袋里取出一个铜板,“给,两个鲜肉包子。”递给包子摊上卖包子的小二。
“对不起,钱少了。”那小二一脸吝啬的眼神,望着这潦倒的易萧和汀雨小妹。
“哇塞,这年头的包子可真金贵。”易萧不忘对汀雨绵说,“绵绵,你瞧,他那个不屑的眼神,简直瞧不起咱两这些乡下人,我看我们还是到别处去买吧,又不是只有他们这一家。”
“好吧,我听你的。”汀雨绵望着蒸笼里香气四溢的包子,吞了吞口水,便随易萧往别处去。
走了一会儿,汀雨绵拉拉易萧的衣襟一角,讪讪地轻声开口,“萧萧哥哥,那个,你是不是没有铜板了。”
易萧大大咧咧地提起麻布袋子,显摆了一下,“怎么会呢,这几天我存够了一锭银子,绵绵放心,我不会让你饿着的。”
“好吧,我相信你。”绵绵只好继续相信依赖他。
走到一家名为“麻辣面铺”的小店,易萧要了两碗牛肉面。于是和汀雨绵大吃大喝起来。
“绵绵,你还要什么自己点吧,银子,哥哥有的是。”易萧笑得很贼,汀雨绵真想揍他一拳,真看不惯他没钱装大款献殷勤。
“萧萧哥哥,钱还是省着点吧。咱们穷了好一阵,有钱了可不能一下子全花光了。”汀雨绵一边夹着面条,一边机灵地说。
“没事,你安心吃吧。”易萧也懂起了餐筷,不忘再吆喝店小二在餐桌上加了一只烧鸡。
看着易萧烧鸡用手撕成两半,一般给了汀雨绵,一半自己开始狼吞虎咽,汀雨绵瞧了一眼易萧,指责:”萧萧哥哥,你吃起东西来可真不斯文,你瞧瞧我,吃东西要细嚼慢咽,这样才有味道。”汀雨绵做了一个示范,轻轻啃食烧鸡,吃完了不忘了在小手指上津上一口,然后温柔地拿起纸巾,拭擦嘴上和脸上的油渍。
“绵绵,我怎么发现你根本就不是农家女孩,简直比大富人家的千金小姐还讲究。”易萧拿起烧鸡又一顿乱啃,“这个,哥哥做不来。”
“什么吗?我要我的哥哥今后也干出一番大事业,不再受穷。”绵绵撅起桃红色的小嘴,模样煞是娇真可爱。
这时候,从门口进来一个锦衣蓝装的女孩,左顾右盼,那模样甚为古怪,腰间系着一把佩剑,似乎很名贵的样子。
“蓝赏茵?!她怎么阴魂不散啊!”易萧扭过身去,窃窃说道。
“那个女孩……究竟是谁啊?萧萧哥哥怎么这么怕她。”汀雨绵有些不解,脸上写满了疑问。
“她是江南第一世家,蓝家的大小姐。性格难缠地很。凡是被他看中的男子,都要带回府中用尽方法、慢慢折磨。”易萧的脸色也十分古怪起来。
“这么说,她看中了你。”绵绵小声嘀咕着。
“还不是。”易萧拉着绵绵悄悄用衣襟遮住面容,往最左边人潮拥挤处溜去。
“两个吃白饭的,没钱竟然敢溜走。”店小二贼溜溜的双眼一眼就看见易萧和汀雨绵了。
“快跑。”易萧一把劲拉着汀雨绵往外奔去,不忘甩手在后面抛一定白银,“这菜还刚刚上,就叫人家走,你们店的服务也太逊了。”
“萧萧哥哥,跟他们啰嗦干什么。”不料,绵绵被店门坎绊倒了,可绵绵的蝶影先飞也学得不耐,在空中翻了一个筋斗云,又跟上了易萧。
“不错啊,绵绵,蝶影先飞又进步了。”易萧也施展这号轻功,腾云驾雾般穿过人群。
“还不是因为萧萧哥哥教的好。”女孩子被夸了,心情高兴地不得了,脸蛋儿都红霞满面。
蓝赏茵一个机灵也踏着七星追云这号轻功跟了上来,口中念念有词:“看你的蝶影先飞厉害还是我的七星追云厉害,小子,咱们好好比比。”
“快跑啊,小巫女又跟上来了。”易萧连翻几个跟斗,与蓝赏茵拉开了距离。
见易萧消失了踪迹,蓝赏茵急的直跺脚,“哼,气死我啦,又被这个家伙逃走了。下次,绝不放过你。”
易萧见蓝赏茵没能追上,叫绵绵停下来休息,顿时心里松了一口气。
绵绵喘着粗气说,“也不知道那魔女看中了我家萧萧哥哥什么,追了一次又一次,也不嫌累。”
易萧拍拍黑色紧身衣上的灰尘,洒落地说:“你家哥哥我一表人才,逍遥倜傥,人家是想拉我回去做美梦。”
绵绵顺了顺气,见易萧一副帅痞的气势,服了,道:”去你的一表人才、逍遥倜傥,我看比起然哥哥你还差那么一点。”
“然哥哥,谁呀?”易萧来了兴趣,“怎么从未听你提起过,是不是你的小情人啊。”易萧用打情骂俏的口吻调戏起汀雨绵。
汀雨绵回忆起刚遇到萧然的情景。那也是在一个雨季……
那天她淋雨得病了,趴在乱草堆里睡着了。只见一个少年正好随他的舅父路过此地,他发现了衣衫褴褛躺在冰冷草地上的她,赶紧下车抱起她,至马车内给她喂清水。
醒来后,他照顾了她许久,问了她的情况,他决定请舅父收留她。汀雨绵第一次见到如此俊美的哥哥,义薄天云潇洒帅气,简直世上任何语言都难以形容他一毫,于是心生仰慕答应在他家住下……
“那你们怎么没在一起啊!”听完,易萧有些疑问。
“因为……因为我自由惯了,过不惯大家小姐的生活,所以从大宅院里逃了出来。”绵绵说起来一肚子委屈,泪都快要流下来了。
“哦,那你舍得你的然哥哥。”易萧不忘讽刺。
“我相信然哥哥回来后,一定四处找我,可是我不想回去,他们宅子里那些个丫环小姐真是臭毛病一大堆,我是受不了。虽然舍不得然哥哥,可是然哥哥跟随他的舅父去了边疆习武,一时半会儿是回不了中原了。”
“哦,怪不得。我看是你那位英俊潇洒,英明神武的萧然哥哥不愿意把你这个拖油瓶带在身边吧。靠,我准猜的没错。”易萧又开起了玩笑。
可汀雨绵哪当时玩笑话,一个泪在眼圈里闪动,不知不觉就当真了,哭了起来,”我就知道,我就是孤星,每个人都要离开我的,连萧萧哥哥终有一天也会离开我。呜呜~~。”
“小姐,你的泪腺真发达,不过,你弄脏了我给你买的花朵裙子,可惜啊可惜。”易萧望着汀雨绵一阵傻笑。
“萧萧哥哥,你看人家哭得这么伤心,你也不会安慰安慰人家。”汀雨绵一脸小媳妇的委屈相,又流鼻涕,又流眼泪的,瞧这个上午才貌美如花的的动人少女下午就潦倒得不成样子了,都是跟着我这闲手浪子的苦啊!易萧不禁感慨。
“这样吧,我们去投靠——蓝家。”易萧经过一番思考,终于做出了决定。
“那个小魔女不也姓蓝,莫非你想去做、他的、小白脸。”汀雨绵为自己的猜想惊讶得瞪大了双目。
“不是啦,你跟我走就是了。”易萧贼笑着拉着汀雨绵朝闹市中心走去。
易萧带着汀雨小妹穿过集市,来到一座气派非凡的府邸面前。只见门前有两只大石狮子,大铁门,门上方竖匾横批“江南蓝府”。
“哇塞,这就是蓝家,果然不同凡响,够宏大,够气派。”绵绵竖起了大拇指。
“那当然,我蓝大哥可是江南第一少,生意场上的能手,誉满江南。”易萧自豪地说。
“没想到萧萧哥哥还认识这号大人物,我真是小看了你。”汀雨绵笑逐颜开。易萧说着:“当然,以后还有你不知道的呢。”走至大门前面,开始敲铁门上的圆形锁把。
不一会儿,门打开,从里走出两个魁梧身材的大汉,打扮得像是家丁,他们不屑的看了一眼易萧和汀雨,粗声粗气地说:“哪里来的野小子,走错了地方吧。”
易萧见两人语气甚不好,但忍住脾气,手抱拳:“还请两位大爷向蓝大哥通报一声,说昔日塞外牧羊好友易萧来访。”
“呵呵,还牧羊好友呢,”那粗头大腰的卷胡子说:“我家少爷不认识什么牧羊好友,你走吧。”旁边那家丁也讥讽附和道:“咱家少爷可是金贵身子,连羊的面都没见过,怎么认识什么牧羊人啊!”那卷胡子又道:“瞧你这身打扮,不过是市井小民,休得来蓝府闹事。快走!”
”咦,萧萧哥哥,他们怎么不认识你啊?会不会是你搞错了?”汀雨眼中闪满了疑问。
“这群势利眼。”易萧啐了一口痰,本想用功夫把这两人解决掉,但想想,这是在蓝大哥的府邸,他们都是为蓝大哥办事的,所以决定忍忍。是啊,忍忍就过去了。易萧又忍住自己的脾气。
“还不快滚,乡巴佬也敢走上门来,真是不知好歹。”那卷胡子似乎鄙视易萧到极点了,不看见他们夹着尾巴走掉是不会进府的。
“你,你骂谁乡巴佬呢?”易萧一拳过去,重重砸在那卷胡子脸上,把那卷胡子的胡子都打歪了。
“哇塞,萧萧哥哥,你竟然打人,不过,是他们该教训。”汀雨绵在一旁起哄,明眸中满是怒火。
两个家丁见易萧不肯走,还打人,嘴里骂着:“哪里来的野流氓,敢来教训大爷,大爷不给你点甜头,就不姓蓝。兄弟们,操起家伙,给我上。”只见从门内蹦出三四十好人,抡着铁棒,朝易萧和汀雨绵砸去……
“绵绵,快跑啊。”易萧见事情不对劲了,赶忙拔腿就跑。见汀雨绵还愣在原地,又回过身来,拉住汀雨往隐秘/处跑去。那些家丁大汉有职责在身,自然跑出铁门几米,就不跟来了,易萧总算舒了口气。
两人一直跑到郊外。幽静的树林里鸟语花香,阳光稀疏,走在这林子中顿时神清气爽,踏着满地嫩绿的仙草,仙草上的露珠闪着晶莹剔透的光点,沾湿了小布鞋。
“哥哥,这地方好像咱们上午来过。”绵绵有些惊异。“不过,这里确实很美,我喜欢。”
“额,是吧,我也记得来过的。好像前面还有一所大别墅。”易萧心想:那别墅是不是也是蓝家的?目前,这地方能建立如此规模巨大别墅的商家只有蓝家。莫非是蓝大哥养着什么小老婆的地方。
“绵绵,咱们去别墅那去看看。”易萧狡黠地目光一溜,拉着绵绵上前奔去。
“萧萧哥哥,你等等我,我跑不了这么快。”汀雨绵一直在抱怨:“跑来跑去的,我腿好酸啊!”
易萧停下来,对她说:“绵绵,你的萧萧哥哥现在有些事情要做,你一个人安心在这儿等着,遇到什么人就藏在那树丛后面,别出声,哥哥一下就回来了,你好好在这等着。好不。”
绵绵一脸不乐意,委屈地说:“那你要多久啊,我一个人害怕。”
“乖,不怕。”易萧捏了捏她的圆脸蛋,对有点婴儿肥的她说:“乖,等着,我去去就来。”说着,迅速施展蝶影先飞而去。
易萧掠墙走壁,翻过别墅的大门,直接进去了楼阁中。
趴在一扇大窗户后,用手指点开纸窗,瞧见里面有一个养尊处优的妇人坐在铜镜前梳妆。粉红玫瑰香紧身袍袍袖上衣,下罩翠绿烟纱散花裙,腰间用金丝软烟罗系成一个大大的蝴蝶结,鬓发低垂斜插碧玉瓒凤钗,显的体态修长妖妖艳艳勾人魂魄。
莫非他是蓝澈的小姨,蓝心燕。
这时,一个娇俏可人的小姑娘走了进来,锦衣蓝装,明眸善昧,腰间配着绝世美玉,只是腰间少了一把名剑,正是蓝家六妹蓝赏茵。
“茵儿,你就不能循规蹈矩,好好学习女工刺绣,整天就想着疯玩,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都没有。”那妇人转过身来,脸生红晕,媚眼带笑,二十七八岁的样子,正值风华年岁,果然如大街小巷传的那般美艳动人。
“蓝心燕,你就能不管着我吗?”蓝赏茵撇起了嘴角,一脸不高兴。
不叫小姨,蓝心燕也不跟她急,只稍稍用关心的语气说:“都是十五岁的丫头了,你母亲在世时就对我说要我好好照看你,如今你成了这性子,叫我如何有颜面见你母亲。”
“你提我母亲干嘛?你知道她老人家我压根就没见过几次。”蓝赏茵不想再跟她费心,开门见山说:“小姨,向你借个东西。”
“什么东西?”蓝心燕知道这丫头一定又在打什么坏主意,说:“你就不能不闹事么?”
“我都没问你借,你怎么知道是闹事?”蓝赏茵真是摸不懂这美貌小姨的心。
“说吧,借什么?”蓝心燕问。
“你的剪刀和你的绣花针。”蓝赏茵爽快地说出来。
“借那个做什么?”蓝心燕真是不解。
“这个你不要问了。山人自有妙计。”蓝赏茵贼溜溜地笑着,接过蓝心燕的剪刀和绣花针。
蓝赏茵拿着东西离开了这间大屋子,独自来到后院。
“出来吧,还傻跟着我干嘛?”蓝赏茵不愧是学过武功的人,听出了易萧细微的跟踪脚步声。
“既然蓝大小姐早就知道我在那,怎么不说破?”易萧现出身来,露出一抹玩味的笑。
“我是在帮你啊,那小妖妇如果知道有外人闯入,定不会轻饶。呵呵,我聪明吧,引你来到这个无人烟的地方。”蓝赏茵兴致颇佳地打量着易萧。
“呵呵,果然聪明,不愧是蓝大哥的妹妹。不过,蓝大小姐,易某真有事,就不陪你多聊了,再见。”易萧想一溜烟逃走,不料蓝赏茵使出了绝世暗器,——蓝心燕的绣花针。易萧迅速一闪,绣花针落了空。“好险!”易萧刚刚松口气,蓝赏茵又拿着剪子对易萧上下其手。
“蓝大小姐,我发现你的兵器真的需要改进。”易萧边闪边说。剪子根本近不了易萧的身。
“对付什么人当然用什么兵器了。”蓝赏茵继续缠着易萧。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兵器被你小姨没收了。哈哈。”易萧把蓝赏茵的剪子夺去,反手一扔,扔在了树尖子上。
“你,剪子还我。”蓝赏茵气急,怒容满面,忽而又笑道:“我知道你想见我大哥,怎么,咱们来个约法三章,我就去带你去见我哥哥,如何。”
“好啊,看你能说出什么条件。”易萧也不怕什么了,两人本就是一对活宝,还怕把事情闹大。
“第一,我打你你不准还手。”蓝赏茵娇俏地说着。
“那,第二呢?”易萧又问。
“第二,”蓝赏茵转动眼珠子想了想,“这个暂时还没想好。看招……”蓝赏茵一拳打过去,“不准打脸。”易萧强烈反抗她重重砸向他颇以为傲的俊脸,蓝赏茵的拳头在离他的脸一寸处停了下来,收手,又出一拳,这次易萧果然没有还手,拳头砸在易萧的胸前。
“哇撒,你的拳头好重,好痛啊。”易萧抱胸贼笑。“你想谋杀亲夫啊!”
“真有那么痛吗?我看看。伤着哪儿了?”蓝赏茵拉着易萧左看右看。
蓝赏茵鬼眼一闪,笑容满面,“我帮你顺顺。”于是伸出她的花猫爪使向易萧。
易萧被她挠得直痒痒,嘻哈道:“别挠了,痒死了,听见没有?”易萧一指禅过去,抵住她的胳膊,蓝赏茵这才停手。
“你不是说要带我去见你哥哥的,怎么还不行动?”易萧是迫不及待想见蓝澈了,可惜蓝大哥宅第门深,不是那么容易见着面的。“说真的,自从我被抓走,离开塞北,我没有一天不担心蓝大哥安危的。如今知大哥身体抱恙,我甚是担心,我不要别的,就希望见见这个昔日带给我许多快乐的大哥。”易萧发自内心的说。
“真的?!你这小子还蛮讲情义的嘛!”蓝赏茵拍了拍易萧的肩膀,豪气说道:“这样吧,我带你去见我的大哥。前提是你要当我的男宠。”
“……”易萧懵了,自己虽不是英雄,但也是堂堂男子汉,这个条件怎么能答应。
他摇摇头说:“这个不行,铮铮男儿不受胯下之辱,我怎么能做你的男宠,有辱我师门,你换个条件吧。”
蓝赏茵托着下巴专注得想了片刻,突然跳跃起来,兴奋得说:“我想到了,你就允诺我三个梦想。”
易萧在一旁翻着白眼说:“你想的倒是挺美,从一个要求直接转到了三个,你这么蛮不讲理,我都被你气死了。”
“易萧哥哥,你就答应吧。”蓝赏茵拉着易萧的胳膊又撒娇又求饶的,易萧真是怕了她,忙说:“大庭广众之下,别拉拉扯扯得,让别人看见了,有伤风面。”
“我只问你一句话,你到底、究竟、答应还是不答应。”蓝赏茵拗在了这三个要求上,看来不答应她,她是很不爽得,他这个怜香惜玉得逍遥浪子怎么忍心看到美女伤心委屈呢?“好吧,我答应你。只不过,只不过你要先答应我一个要求。”易萧实在拿她没办法。
“什么要求啊?你说,我听。”蓝赏茵露出一脸不乐意的笑容。
“你听好了,我答应你这三个要求可以,只不过要不与江湖道义背道而驰,不能逼婚或逼我做一些有损我自己或别人利益得事,听好了没有。”易萧一口气痛快的说了出来。
“好啊好啊,只是哥哥,我竟然有些听不懂。”蓝赏茵装出一脸懵懂的傻气模样。
“不懂就不要装懂,是为教也。你说吧,哪不懂,哥哥教你。”易萧真是服了她的天真,但想想她哪是不懂,是在故意捉弄他罢了。
“什么是’江湖道义‘?什么叫’有损利益’?我是真不懂呢。”蓝赏茵皱起眉头,装作不解地问。
易萧开始耐心地说:“江湖人重视道义二字,人在江湖即便是走所谓的黑道也要讲道义。老派江湖人也打打杀杀,但是即便有帮派冲突,老江湖也要讲究一个所谓的师出有名。老江湖都晓得有所为有所不为,任何事都要讲一个原则,没有了道义,没有了原则,就没有了秩序。没有秩序,当然会天下大乱。所以遵守江湖规矩即江湖道义。”
蓝赏茵装作听得很认真,“嗯,嗯……”他说一句,她就点一次头。
“我说完了,你懂了吗?”易萧不忘最后绅士地问上一句。
“的确模模糊糊懂了些,可是听说你是一个塞外放羊的,并不是江湖中人啊,你说的这些道义,我怎么能够相信啊!”
“不信拉倒。”易萧生气了,噼里啪啦一团火气说:“蓝赏茵,你等着,我跟你没完。”
“什么没完?!”蓝赏茵似乎还没反应,又迅速明白过来,“这么说,我有福了,你要永远缠上我了?”
易萧真拿这小巫女没办法,真想一砖拍死她,“这样吧,你带我去见蓝大哥,我就答应帮你完成三个梦想。可以了吧?”
蓝赏茵这才妥协,笑容粲然,露出一口雪白小牙,一把仅仅拉着易萧精瘦的手臂,悦悦嗓音:“好哥哥,小妹这就带你去见我大哥。”
易萧被这个泼皮的小辣椒妹妹这么亲昵的抱住臂膀,表情顿时有些不自然,拍开她的手呐呐说道:“去,走一边去,别占我便宜。”
“不嘛,我要做你的老婆的,怎么能就此放手,这可不是我蓝大小姐的作为。”蓝赏茵嘟囔着嘴,一副傲娇的生气表情,“你不当我的男宠也行,但你是注定要当我夫君的人,嘿嘿!放心,我是不会放手的。”
易萧这下可急了,这小丫头片子一个劲地献殷勤,调戏他,不免是为了让他做她的男性玩物,不由得心下一阵恶寒,“喂,小巫女,咱们可有过约法三章的,难道你这么快就忘了?”
蓝赏茵哈了一口气,凤眼一闪,露出俏皮的可爱表情,又拉住易萧的臂膀,似撒娇似妥协,“怎么能忘,我可是记得很清楚,你要答应我三个要求,不……是三个梦想的。”
“但你一定要记住我的条件,不可……不可违反江湖道义。”易萧真不怀疑她记清楚了没有。抬头望了望天边,霞彩满天,黄昏及至,这下太阳都落山了,不知道汀雨有没有继续等他,他应该去和她会合了。
“你现在陪我去找个人,后就立即去见蓝大哥,怎样?”易萧又礼貌的向这个俏皮的小巫女问了一句。
“你都说我答应了,还能有假,我就陪你一起去。”蓝赏茵一直是嬉皮笑脸的可恶模样,易萧在她面前也没有那么浪荡了,所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自是有比他还能说会道的。
绕着山路,找了半天,易萧都没发现汀雨绵的身影。心里嘀咕着:这傻丫头,这会儿又跑到哪里去了。
蓝赏茵一路又在唠叨打趣他:“话说你要成为我的屋中郎君了,还记挂着那笨丫头呢?”
易萧心中对汀雨绵颇为担心,但眼下有要事,——便是记着去见蓝大哥,那么先不管汀雨绵了,这鬼精灵在江湖漂泊了这么多年,应该有点防身本领的,还是先去会会蓝大哥再说。
“带我去见你哥吧!”易萧郑重地开口求到。
“现在不行,嗯……还少点什么。”蓝赏茵托腮仔细瞧着易萧,眼珠子滴溜着,把他上下瞧了个遍,“好吧,我现在带你去春江阁。”
“喂,小巫女,你又在玩什么把戏?你易大哥可经不起你的折腾。”易萧口中连连叫苦,今日就算栽在这小巫女手中了。
算了,先顺着她,见到蓝大哥再说。
穿过热闹的街头,蓝赏茵不知带他来到了什么金玉暖阁,那里面装修得金碧辉煌的,五彩丝绸帘缦飘飞,雕梁画廊曲折,院子里更是种满了各色花草,浓香扑鼻。刚进门,就有一群丫头小厮来伺候,其中有个打扮花哨的年纪稍长的婆子,一见蓝赏茵便笑脸迎面:“哎呦呦,什么风把咱们大小姐吹到了春江阁。”
蓝赏茵表情忽而变得十分慎重,一脸冷漠,颇显傲气,说道:“春妈妈,把他调教一番。”
什么?!有没有搞错?——调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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