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间,哑巴房主把烧好的热茶和吃的食物端来上来。他一手提着热壶,一手端着食物,走上楼梯,脚步笨重。
风声急啸,破旧的窗户被吹得摇摇晃晃,响声颇大,晴然起身去关窗户,索性用绳索绑好,不让窗户被风吹响摇动。这个夜晚似乎不是那么平静,可又说不上哪儿有问题。
哑巴房主踱步进来,把吃的东西摆放在了一张锈迹斑斑的铁桌上,晴然望过去看了这哑巴一眼,只见他长毛氅子下的脸十分苍老沉重,一双眼睛若不是能认的走路,晴然还以为他是闭着的。
只见这哑巴根本没有正视风前落两人,什么也没说弓着背慢慢地走出门,离开这个房间,朝楼下走去,不声不响地下了楼。
晴然端起茶壶泡了一杯茶,递给风前落:“哥哥,这房主是个哑巴。”
风前落捧着茶吹了吹,神色有些奇怪:“这里好生怪异,为何这哑巴独自一人在这荒郊野外生活?还有这里的晦暗气息十分诡异,不同寻常。”
晴然也感觉到了如今暗夜下景谷的不寻常,似乎有什么东西蠢蠢欲动,要破土而出。可这也只是女人的第六感,直觉而已,说不上什么异变可能发生。
晴然略微想了想,对风前落解释说道:“晦暗之气或许来源于暗夜的遮天蔽日,如今太阳陨落暗夜猖狂数十日,人们生产皆以停滞,又有一些人为求食物果腹而生事端,所以只有尽快回归霞光之力,才能保大地平安。”
风前落听着,自然晴然的话有道理,不过他心里所想之事是担心另一种混乱局势发生,比如他担心野兽从原始森林里跑出来作乱,担心劣等僵尸族从洞穴里出来吸食人血,还有种种可怕事端……
晴然又言:“哥哥究竟担心什么?”
风前落神色有些凝重,抿着嘴唇,好久终于开口:“我担心暗夜不消,纵有异物从异界出来作乱猖狂,而五族人习练法术者不多,寻常人家比比皆是,若这些异物不守本分出来扰民,我恐大事不妙,局势难定。”
晴然听后,心下大惊,“哥哥担心的是,可是又是什么异物如此不安分,竟要祸乱天下?”
风前落在脑海中搜索有关各种死灵异兽的名称,说出了两个字:“鬼怪。”
晴然这方面知识接触的少之又少,听到风前落如此不安地说出‘鬼怪’两个字,心中也是一惊,不觉相问:“鬼怪是死灵所变么?”
提到心中恐慌的事物,风前落神色有些紧张,他略略一说:“人死化魂,妖死化灵,神亡化辰,世间一切皆有变数,只不过鬼怪一词妙解甚多,僵尸女鬼皆为鬼怪之流,而藏于地底下的人头尸首也将化做活生生的鬼怪,若暗夜召唤,便会破土而出,扰乱世间安定。”
听风前落如此说来,晴然的心有些害怕,“僵尸族不是非常厉害的种族,常年以机械生产,壮大声势,又以崇拜高科技等极端工业化文明,而独立于五洲之内,为何又以鬼怪而论?”
风前落心中有底,不必明说,只淡淡道:“我所指人死化僵之尸,而此僵尸非彼僵尸,僵尸族乃高等生物,大脑智慧异于常人,而死尸所化僵尸,没有神识,只靠吸人畜之血为生……”
“哦,”晴然总算明白过来了,只是心中不明一事:“僵尸为何要吸食人血,这从何说起?”
风前落知道再说下去,晴然的问题会越来越多,索性不再继续说道,只是劝晴然:“明天还要赶路,你赶紧睡吧,我在这里陪着你。”
晴然散开头发,只想躺着好好休息一晚,其他事不过问了,因为去云荒之事重大,其他不过小事。
“哥哥,我先睡了。”晴然躺下了,盖着厚重的棉被,整个人缩在了被子里,可还是觉得深冷。
风前落卧在竹编的长椅内,闭目养神,屋外的风声越来越浩猛,风前落感觉诡异的气氛在增加,而且越来越强,他想去景谷四周古战场一看,于是急速下楼,走出这件破楼房。
正好要出门的时候,惊醒了火堆旁那哑巴,哑巴抬起头,模糊的目光紧紧盯着风前落,风前落朝他示意了一下,便施展御风术破门而出,穿行于山野之中。
一片一片野地林子,充满暗夜肃杀诡异之气,而风声狂起,吹着荒野树木齐齐摇摆,响声不觉滔天,遂有树枝被折断,树根连根拔起之势。风前落行走在这片林子里,感觉这片黑土地隐隐冒出黑烟白雾,他蹲下身,捏起一颗土壤,仔细瞧看,并放入鼻子边仔细闻嗅,他感觉土壤有一股难闻的恶心的尸臭味。
难道景谷真有变异?风前落心中冒出无数难解的疑问,可是多想无意,他决先等待时机,看看形势再说。
风前落回了客栈,开门声又惊醒了睡在柴火旁的哑巴,他这次没有任何表情,直接绕过哑巴,上了楼。只见晴然睡的正香,无任何异常,看着她这么安心,他也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