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之前,江百万是万万没有想到姜烟会是这么思想古板的人,就因为他在外面有个妾侍,就以死相逼,最后郁郁而终了。
内心深处,江百万是明白姜烟的,当年他为了攀附上姜家,花了不少手段去追求姜家的大小姐,甚至是对姜烟说了违心的话,“我江百万这辈子只有你姜烟一个女人。”
那时候他还小,不懂事,为了娶到目标女子,说什么都可以,哪怕就自己是一坨翔他也愿意。
年轻嘛,谁还不会说那么一两句情话。
但你总得回归现实啊!
人总要学着长大嘛,男人的甜言蜜语听听就好了,千万别当真,当真你就输了。
姜烟就是那个输了的人。
江百万以为自己赢了,其实也是输家,他没办法生儿子,江家的香火彻底断在他手上。
苏桂英也以为自己赢了,只要姜烟死,她就可以扶正,等了十六年,等到今年江语画都十六岁了,她也依旧只是个妾侍。
直到此时,江百万都没有想过把她扶正,只要江家在的一天,她就永远不会是江家的当家大夫人。
因为江百万想对外保持一个专一好男人的形象,因为他想依靠江家这棵大树,背靠大树好乘凉,这也是他宠江语嫣的另一个原因。
姜家的老太太把想念已故女儿的感情全部转移到的外孙女江语嫣的身上。
现在江语嫣被赶出了江家,寄住在越府,这件事情被姜老太太知道了,岂不是会给江百万一顿好受,同时肯定是对越达另眼相看,甚至为了报答这个人情,江家和姜家都得欠越达一份人情。
想到这,江百万的脑子就嗡嗡作响,烦得很。
转念一想,江语嫣这孩子平日里是调皮捣蛋,顶多是花钱有脚大,说话嗓门大,不会惹是生非,更不会主动和官场上的人有来往,比如姬无夜,他为什么把主意打到了自己女儿的头上呢?
看到自家老爷有烦心事,管家凑过去低声说道:“听说小姐最近认识了个朋友,叫花颖儿,好像就是之前败落的花家的大儿女,还有个不祥之人的称号。”
“自从跟花颖儿交朋友后,大小姐就发生了那些倒霉事情。”
“还有这回事?”
“是的,老爷,但奴才也是道听途说,不一定准确。”
这管家早就被江语画母女两人收买了,见缝插针地说着话,目的是想把战火引到花颖儿的身份。
造成眼下局面的人是花颖儿,这样江百万回府后,就不会把矛头对准苏桂英母女了。
“好好给我查清楚,我江百万的女儿,不是阿猫阿狗都能接近的。”江百万心里暗暗认可管家的话,他的嫣儿绝对是受到某些人的指使,甚至是有人故意设下一个圈套等着她装进去。
这件事情最大的受益者是谁呢?是越府,是越达,那小野猫花颖儿不过是一枚棋子。
江百万的马车刚从城门口急着往江家方向赶回去,正好花颖儿也在这条街上,这一路上她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
“是谁在说我的坏话?”
“小姐,把披风披上吧,这已经是初冬了,小心着凉了。”翡翠细心地把披肩搭在花颖儿的肩头上,花颖儿拉着披风往胸口拢了拢。
“翡翠你看,这是江家的马车吗?”花颖儿本来不想出来的,后来想了一下,还是跟在顾白的身后,跟过来了,怎么能让小相公一个人独自面对所谓的情敌呢?
翡翠顺着小姐指着的方向看去,看到一辆深蓝色绸缎顶棚的马车,她认得这就是江家老爷的马车,在京都城坐使用这么高奢绸缎做轿子顶部装饰品的,没有几户人家了,像越老爷不爱高调,有些贵族偏爱黄调,其他的大官人也不敢如此高调。
这都不是最重要的,能判断出这是江家的马车,最重要的依据是翡翠见过,“是的,我之前见到江语嫣郡主就是坐着类似的马车来府上的,没有认错。”
“哎呦,这么说是江百万回来了。”花颖儿若有所思道。
翡翠小声地问道:“是的!那我们要回去跟江郡主说吗?看来江家即将有一场暴风雨啊!”
“翡翠,你先回去把这个消息告诉江语嫣,让她好有个心理准备,但是一切等我回来再一起商量对策,切记不要冲动。”花颖儿想先把顾白找到了,再跟他一起赶回家,小相公吃醋了必须先好好安抚安抚。
“好的,小姐,我这就回去。”
此时,躲在巷子角落里,偷偷摸摸地听着她们两人对话的江语画,心里起了个邪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