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而且是觉得听者觉得说者有心——“你嘲讽我?”
“我没有!”
“你就是在嘲讽我!”马海大怒,咄咄逼人地看向青年。就在马海逼上来的瞬间,青年因为过度紧张,猛地又放出一个屁来。短促而巨大的排气声配上青年突然间变得木然的神情,马海怎么看,怎么感觉不对劲。
“你是谁!你信不信我……”
“啊,赌输了。”
这种时候会说出“赌输了”三个字,基本上只会有一种可能性——赌它只是一个屁,但实际上却搀了某种与青年发色相近的物体。
在恶臭的味道扩散之前,青年拔腿就走!
“你给我站住!”
这不过是宴会上的小小闹剧,在这位与陆千帆的耀眼光芒下,显得微不足道。当这位与陆沉舟离去后,萧老爷子也早早休息。宴会厅中的宾客们失去了与攀谈的机会,再无留下的理由,于是纷纷告别,逐次离去。
很快,喧闹的宴会厅变得空旷寂寥。舞池中央的曲子被换成了《小夜曲》,婉转而舒心。
二楼的露天阳台上,萧苒苒一袭长裙,眺望着夜空。月光透过落地窗洒入房间,一道人影蹑手蹑脚地打开落地窗,从身后拥住了萧苒苒。
“呀,千帆。”萧苒苒被吓了一下后,便认出背后胸膛的主人。她放松身体,将重心交托给身后的男人,轻声道:“你来了。”
“嗯,可算把那些大叔都应付走了。”陆千帆说道:“麻烦暂时解决了呢。”
从安京的混乱之后,两人终于可以堂堂正正地相拥——在这场宴会结束之后。
“我忽然有一种承前启后的感觉。”陆千帆环住萧苒苒的腰肢。从过去的疏离到这一刻,数年之久的时间后,陆千帆的内心终于有了一份难以言说的安然。此前所有的伤痛、焦虑、危机从此消弭,陆千帆的心中,只余下满满的幸福。
“要是能一直如此就好了。”萧苒苒依偎在陆千帆的怀中,一双水汪汪地大眼望向陆千帆。
陆千帆苦笑。他与萧苒苒都清楚,他们接下来将会面对魔铠时代大会的考验。即使魔铠时代大会结束,在这个满是魔兽的世界中,末日的危机如达摩克利斯之剑一般,永远地悬在人类头顶。更何况,还有未知的bug与无尽的阴谋。
长久的安逸只是奢望。能有眼前这一刻,已是令人心旷神怡。
无需更多的言语,两人的唇舌便交织在一起,交换着彼此的身体信息,忘我的向更深层次进发。正当两人倒在床上的时刻,一声“咳嗯”突然从门口传来。
陆千帆与萧苒苒如同受惊的小鹿一般迅速分开。
“虽然两位正到深情的时刻,但是容我打断一下。”金发的邹坤脸颊近乎干瘪。他说道:“你们能不能稍微照顾下,被折磨了一晚上的我?”
陆千帆将萧苒苒从床上拉起来。他瞄向邹坤的衣袖,说道:“还真是辛苦你了。这才几个小时,袖口就要磨烂了啊。”
他顿了顿,又说道:“话说,你的裤子怎么换了?”
提起这个,邹坤就来气。可他又不可能轻易承认自己的糗事。于是,满肚子的怒火被邹坤一股脑地转移到了陆千帆身上。“你今天晚上玩的挺爽啊!啊!?打脸装逼的感觉很舒服是吧!我要在旁边憋着屁还要在那里偷听!”
“啊,啊,辛苦你了。”陆千帆练忙试图安抚邹坤的情绪,但是丝毫不起作用。
“我被人追杀啊!被人追着骂啊!就因为我放了一个屁!差点死了啊!”
“呃,这什么理由……”陆千帆一愣。
“就因为我放了一个屁!差点死了啊!”
“这么奇葩的理由不用重复一遍。”陆千帆说。
“为什么你能在这里和美女恩爱!我却要在下面送死啊!我已经好久没碰女人了啊!”邹坤眼睛放着绿光,甚是吓人。
“你要不要稍微休息一下?”陆千帆示意邹坤镇定,但是很显然,毫无意义。
“吼!!!”
“不要像饿狼一样啊!!!”陆千帆本能地向后退去。
“承受我的痛苦吧!”
陆千帆看着突然转过身子的邹坤,脑海中顿时只有一个想法。“苒苒,快跑!”
萧苒苒第一时间领悟要点,转身从二楼的阳台上一跃而下。
“终于可以抽根烟了。”酒庄的服务生蒋一云站在走廊中。他嘴里叼着香烟,丝毫没有意识到危险的来临。“嗯,什么味道?”就在他嗅到奇怪气味的瞬间,启动了火机。
下一刻——烈焰从宴会厅的二楼涌出!
“魔铠召唤·天狼!”陆千帆悬在空中,吼道:“你到底吃了多少豆子啊!”
陆千帆在空中转体三周半,狼狈地跌落在地面上。他仰面倒在草地上,呆若木鸡地说道:“这不是恐怖袭击,一定不是。”
陆千帆知道,自己就算再隐蔽,也一样会在某些人眼中无比显眼。他们不仅醉翁之意不在酒,还不能让他们的对手知道他们醉翁之意不在酒。所以,他才会先让邹坤成为众人眼中的焦点,再让自己彻底成为宴会的主角,以此营造出他们是来参加宴会的假象。一能让对手放松警惕,二能让邹坤借助存在感的巨大落差,更容易藏入他人的视野盲区之中。
但是,理论上,不会惹上这么巨大的麻烦。诸如邹坤一个屁炸了宴会厅二楼这种喜剧电影的奇葩情节,就不应该出现才对!
“这场宴会的收场,还真是出人意料。”萧苒苒抱着陆千帆的西装外套,说:“幸好我的房间比较遥远。你的衣服完好无损。”
陆千帆接过自己的外套,从自己的口袋中取出一份文件,说道:“五年前,三家慈善基金合并为盛世仁心基金会,由萧乾世名下的一家小作坊控制运营,直到上星期,次博财团才正式入股慈善,并掌握了5%的控制权。但是,这份谈判文件早在五年前就做好了。”
“你今天来宴会,还要把文件藏到西装外套里,然后把衣服放在我房间以免被人抓包,就是为了这份文件吗?”
“我是不知道这份文件能连接出什么问题啦。回去交给乐柠月他们处理,我只负责行动。”陆千帆说:“拿到你二叔借宴会回递给康如镜的签字文件只是目的之一,但是看来目的之二……是没什么收获了。”
陆千帆望着满脸焦黑的邹坤。他非常确信,邹坤但凡能有一点收获,都不至于用一屁炸了酒庄这种奇葩方式来泄愤。
幸好,不是另一个“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