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冰心琉璃

这些地方相距甚远，真不知道第一株冰心琉璃花是谁培育出来的”。

    凌墨回答道，“不错，这冰心琉璃花之所以绝世罕见，便是因为要取到这五样东西极为不易，基本上跨越了整个六界，雪域之巅位于人界和天界的交界处，而其余四地，则分别在鬼界，魔界，妖界和灵界”。

    凌蝶皱眉道，“如此说来，我们先要去到六界各处，取到这五样东西才行”。

    凌墨点点头，说道，“如今距离我们最近的便是雪域之巅，并且天界那里师尊会暂时替我们隐瞒和掩护，战毅也可以时刻得知天界的动向，相较于其他地点来说难度较小，所以我们最好将其作为第一站”。

    看众人都点头同意，凌墨继续说道，“只是雪域之巅离天界极近，天界既然已经察觉到了妖王灵珠在凡间一事，虽然将其交给战毅去追查，但想必与凡间边界处的守卫相较于平常会更加森严，对于妖气也更为敏感，所以我们此行大意不得”。

    “并且《生灵万象录》中只记载了培育冰心琉璃花所需要的五样东西和所处地点，但对于如何取得以及各地的情况只有寥寥几笔，具体的信息，我们只有到那里之后才知道了。我会将需要用到的东西列一个单子，我们最近几日便将东西购置完全，三日后出发前往雪域之巅”。

    确定好计划后，众人纷纷回屋休息。云蕊躺在床上良久，看着头顶繁复交错的房梁，觉得一时间心乱如麻，便走出屋外，平躺在院中，仰望头顶的星河。

    突然身上被盖上披风，凌墨也在她身旁平躺下，问她道，“有心事吗”。

    云蕊深嗅了一口夜晚的清凉，稍稍平复了些许心中的烦躁，对凌墨说道，“有时候，我觉得自己似乎很自私，你们本来都有各自的生活，在天界担任着自己的职务，可如今，却要陪我一起去往六界各处冒险，培育冰心琉璃花。虽然你说这不仅是为了帮我净化重塑元神，也是为了净化妖王灵珠上的戾气。但其实，这都不是你们该承担的责任，你们本没有义务这么做的”。

    凌墨侧头看向云蕊，对她说道，“作为灵雲殿弟子，我一直都要承担很多义务，却从未有人问过我的心意。但唯独将你完完整整，平平安安带回天界这件事，是我心甘情愿”。

    凌墨说完也转头看向天边的繁星，继续说道，“而且你可知你为何会下到凡间？体内又为何会有妖王灵珠？”

    云蕊答道，“战毅曾经说，我下凡是为了提高自己的仙力修为。但是中间出现了一些变故，只有靠妖王灵珠来恢复”。

    “这其实只是其中的一部分”，凌墨说道，“八百多年前，魔族突然对天界发难，里应外合围攻天界，打了天界一个措手不及，当时天界的几员大将都被魔族用调虎离山之计骗走，若不是你凭借一己之力重创了魔君，只怕整个天界都不能在那场大战中幸免”。

    “你也是因此才会受伤严重，不得不在凡间利用妖王灵珠重塑元神魂魄，所以你对整个天界有恩，你从来都没有自私过，我们又怎能将你抛下呢。”

    听着凌墨所说，云蕊依然微微蹙眉，对凌墨说道，“原来是因为如此，你们才一定要救活她，但我觉得，你口中的那个人，并不是我，我们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她对我来说，既遥远又陌生。她是天界公主，而我只是一个被妖王灵珠妖化后的半妖，她的仙力修为极高，而我连自身妖力都掩藏不住，她勇敢果决，不畏牺牲，而我只希望平安度日而已”。

    “你们对她的付出，却被我强占了。所以当有人告诉我，我之前是怎样的，怎样做事，怎样的喜好，我一直努力让自己相信那个人是我。因为我怕，我怕自己平白无故占有了你们对她的好，就像鸠占鹊巢一样。我仿佛变成了一个提线木偶，被控制着做出应该有的动作和反应，但我真的好累，我不知道我究竟是谁。”

    凌墨理解了云蕊心中的苦闷，他不由觉得心疼，面对别人对她的付出，她竟是如此的小心翼翼。

    凌墨坐起身来，认真地对她说道，“忘掉我们之前提到过的那个人，她只是你的过去，现在的你才是最重要的。你就是你，你只是你，不要因为别人的话而改变自己，也不要给自己压力，更不要觉得别人对你的付出你受之有愧，你要学会慢慢去习惯别人对你的好，因为你值得”。

    “对我来说，面前的这个人，只是云蕊。不念过去，不论未来，我们只谈当下，顺遂你自己的心意，去了解真正的你是怎样的。”

    云蕊看着凌墨，只觉得他的眼睛比满天繁星还要璀璨，驱散了心中缠绕多日的阴霾。她终于释然了，过去已然过去，从今以后，她只是云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