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他还是那个她认识的李录。
真好,有种她的眼光绝不会有错的开心。
“有救,”她反而面上还好了许多,甚至微微上扬了嘴角。
“他没事了,昨夜我使了些办法,他今日不是就被送回家了。”
“我听他们说,只要断了那放血的法子,日后不久,他就能痊愈了。”
年少力壮的,恢复的也快。
才要放下心,就又被她话里的内容提了起来。
“他们是谁?”
“你的皇兄,和……”她顿住,另一个人,她始终不知道名字,“和一个道士。”
“你如何听到的?”
他继续追问。
“怎么?怀疑我说假话啊。”
她开玩笑。
“当然不是,”他急忙解释,“我只是在想,皇兄生性谨慎,怎会如此疏忽,还叫你听到了。”
“我不是一般人嘛,这你知道的。”
“可……”
可是她现在的确只是普通人罢了。
“可是什么?”
“可是我已经没有……”
“可是什么,朕也想知道啊,皇后。”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从外进来的人打断了。
是皇上。
该死,她失了灵力后,反应都慢了。
连他的靠近都无法感知到。
只是,为何没有人传报呢?
这个问题,在看到皇上背后默默站着的婉儿时,得到了答案。
啊,被背主了。
南国君主的手可真长啊,既伸到了北国去监视曹语收,还能收买了她自小跟着的贴身宫女。
那么,她从昨夜到现在做的一切,岂不都暴露了?
真是小瞧了这些凡人啊。
怨不得她们两个叙旧如此之久,都没等来她要等的人。
原来早早就到了。
“皇弟,不是说回府了吗,怎么还出现在了朕的后宫呢?”
此时的李览才是他真正的样子。
眼里都是城府,深意浓浓,没有半点昨夜初见的温良。
“皇兄不也说醉了要回去休息吗,怎得也来了?”
李录看着倒还算镇定,波澜不惊。
只是垂在两侧的手慢慢收紧,方才显露出几分他此时的不安。
现在这种局面。
他们是劣势一方。李览不合时宜地笑出了声,看向他们两个的眼里没有任何温度。
好像在看两个将死之人。
“皇弟是不是有些分不清身处何时何地啊,这是朕的地界儿,朕哪里去不得,还要与你交代吗?”
“不若,这皇位你也要试试吗?”
李录回得云淡风轻,相比李览的阴暗,他直白许多。
“臣弟并无此意。”
“好一个并无此意,”皇上转身。
“唰——”
抽出右侧侍卫腰上的佩剑。
“不要嘴上这么说,皇兄这么多年汲汲营营,多疑惯了。
“你的话,朕不信。”
剑指着对面二人。
“动手比动嘴皮子可信得多。”
“来,你过来。”
“拿着这把剑,自刎了吧。”
轻飘飘一句话,却恶毒得如腊月寒冬的西北风。
刮在心上,冷得叫人打哆嗦。
他的皇兄,叫他去死。
“或者,”阴恻恻的声音响彻大殿。
“杀了她,换你自己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