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六年夺权,我更深刻地明白了权力的好处。独掌大权你就可以生杀予夺,为所欲为。再也不会有人对你指手画脚,也再没有人能够阻挡你想要的一切。”
“想要的一切”被他说得极慢,这一切里不知道包不包含眼前的人。
“大商之内的权我得到了,大商之外的权我又怎会不渴望呢?”
“一个乌耆,不过臣属之流,竟敢百年来都断不了对我大商的侵扰,”他眼里的不屑甚嚣尘上。
“还有东源,弹丸之地,举国上下都找不出一个有骨气的,还敢奢望与我结盟。”
乌耆,他都不多忌惮。更何况东源,根本就不曾放在眼里过。
低头嗤笑,随即将目光又落在了她身上,“什么公主都入不得我的后宫。”
“那里有它真正的女主人。”
站起身,一步步向她走去。
伸出手,“时越,做我的皇后吧,我想与你携手共赏大商雄据四洲的盛景。”
太陌生了。
时越看向那停在半空的手,与小时候不太一样了。
手掌就大了许多。
身形也远超于她了,以前她还比他高的。
样子陌生,说的话更陌生,连那颗在他胸腔里跳动着的心也隔了千万层纱布,看得模糊极了。
她也伸出手,在他期待的眼神中,把手缓缓覆了上去。
他的手上没有多少肉,都是硬硬的筋骨。
她的手连指尖都长着茧子,那是长年累月留下的痕迹。
这样强对强,硬碰硬的触摸,注定不会有个柔软的结局。
手腕翻转,改触为抓,拽着他就锁在了自己身前。
胳膊禁锢在他胸前,另一只手毫不留情地扣住他的咽喉。
善武之人,在这一处稍稍用力就能扭断他的脖子,一击毙命。
“时越不过一介武夫,无福消受一国之母的殊荣,”带着他一步步走出地牢,“还是放我去边关饮风嚼雪吧。”
门外守着的人显然是没想到会看到这样的场面。
常年驻守边关的时将军竟公然挟持陛下。
她是要造反吗?
“退后。”
侍卫们做不了主,也不能贸然上前刺激到她,只能呆愣着望向他们的陛下。
“听她的,都往后退。”
相比底下人的慌乱,殷昊从刚才就没有太大的反应。
“时越,你会杀我吗?”
“你放我走,我绝不会伤害你。”
回避他的问题,换了个她喜欢的说法。
“可是,你逃不远的。”
他嘴角带着势在必得的浅笑,好脾气地包容着她的胡闹。
“仅你一人单枪匹马,怎可敌得过禁宫的成千侍卫。”
“放手好吗,我们就当这一切从未发生过。”
他仍然会要她做自己的皇后,那个位置本来就是她的。
“我时越的人生里,就没有放弃这两个字。”
两人都已经退到了宫门口,再有几步,她就能出去了。
“今日就是败了,我也要试试。”
试试与皇权搏斗的滋味。
“开宫门。”
她命令道。
殷昊下了手势,听她的。
“轰——”
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