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这些枉死的弟兄们报仇!”
她过来时,看到的是一地的同袍。
想起高廷那死小子,还担心他也是其中之一,火急火燎地边打边找。
看见人的那一刻,才松了个口气。
尽管他被血污得不成人样,她也认得出来。
那蠢极了的动作,除了他还能有谁。
胳膊都抬不起来了,也不要属下给他做肉盾,还要护着别人。
眼里糊成了一片,往日或许有过一面之缘的人们都悄无声息地躺在地上了。
乌耆蛮贼,该千刀万剐!
嘴上说着让他跟上,身体却没有离他太远。在可视范围内,替他解决后顾之忧。
再后来,乌耆也没讨得好。
他们也着实没有想到,时越竟能杀了个回马枪。
来了多少,死了多少。
两边损失都极其惨重。
那一战,高廷身边熟悉的弟兄十之七八都被埋在了后山的野岗。
他没死,多亏了时越赶来及时。
他记得这份恩情。
忘不掉的。
所以,当现在这把剑又抵在自己面前的时候,他却抬不起手。
他恐怕永远都做不到刀尖对她了。
她喜欢那个男人,也不允许他伤害那人半分。
都到这份上了,他还能做什么呢。
难道真的要为一个男人翻脸吗?
那就是真的置他们之间的感情于无物了。
不值得。
那人也配不起。
他只得她一句话。
她说他是他,那人是那人。
他在她心里有不可替代的地位。
这就够了。
她相信他不会对她出手,那他就绝不会再动手了。
“好。”
他收了剑。
“我不动他。”
“只要你还认我这个兄弟。”
留下这句话,与她擦肩而过。
这是第一次,他先转身,先离开。
时越却没有想象中的轻松。
这不是她想要的结果吗?高廷没有再闹,元生也无事。
皆大欢喜了,她还矫情什么?
手不自觉地向上找到了砰砰跳动的地方。
那里,隐隐的不舒服。
不是疼,有些酸麻,有些滞涩,还闷闷的,叫她喘不过来气。
深吸一口气,她偏不信邪。
不舒服,还是很不得劲儿。
本来倔强得不愿回头。
他走得潇洒,都没问问她分别的这一月过得如何,明明以前都会问的。
还是转了头。
切。
背影都是一副决绝的样子。
一件再小不过的事了,何至于与她生这么大的气?
走之前说的话又是什么意思。
她说得还不明白吗,他是她最信任的人。
信任对于她们这样的人至关重要,这意味着在战场上,她可以毫不犹豫地把后背交给他。
亏她还觉得他是这世上最配与她做朋友的人。
无论身手、智谋、理想抱负,这些统统都与她无比契合。
莫说兄弟了,他该是比肩亲人的分量。
但他却不能够理解她。
他不喜欢元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