宵辰人伸出手时,马鸣用红宝石匕首划了他的手一下。那士兵诅咒一声向后一跳,一脸吃惊的表情。然后,他大叫了一声。那叫声让人心惊胆寒,所有人都震惊地呆在当场。
只见那人把那只受伤的手举在脸前,那手颤抖着开始转黑,漆黑从那流血的伤口开始蔓延了他整只手掌。他张大嘴嗥叫着,抓着他的手臂,然后,是肩膀。他踢着、抽筋着,翻倒在地,在柔软光滑的地毯上面翻腾,惨叫,他的脸也变黑了,他的黑眼睛鼓出来如同熟过头的发黑爆紫的李子,最后,一条发黑肿胀的舌头堵住了他的嘴。他抽搐着,发出刺耳的窒息声,脚跟敲打着地面,然后,不再动了。他的每一寸裸露肌肤都黑得如同腐烂的沥青,看上去只要一碰就会碎裂。
马鸣舔舔嘴唇,吞了吞口水。握着匕首的手不安地移动着。就连聂师道也张大了嘴呆看着。
“你看到了,”邓禹轻声说道,“我们可不好对付。”
邓禹突然纵身一跃,跳过那个尸体扑向那些士兵。他们还在对着刚刚还站在自己身旁的人的残骸瞪眼睛。“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他喊道,“跟我来!”叶超随即跳起来跟上,那些士兵在他们面前纷纷后退,镔铁交击之声响起。
邓禹动手之时,房间另一端的士兵也开始往前冲,可他们很快也开始后退,因为子恒无言地嘶吼着挥舞起来的斧头,更是因为马鸣向着他们戳来的匕首。
在一个瞬间,令公鬼独自站着,面对着双手握剑举在身前的聂师道。聂师道已经从震惊中回过神了,目光紧盯着令公鬼。他的士兵那具肿胀的黑色尸体就像不存在一样。那两个仆人也是,那具尸体、或者令公鬼和他的宝剑、或者如今正从房间两边退出到外面回廊去的战斗声音,都跟不存在一样。聂师道接过剑之后,两个佣就立刻开始折叠聂师道的袍子,一直都是那么平静,甚至那个士兵临死前的惨叫也没能让他们抬起头看一眼。此刻,他们跪在门边,用冷漠的眼睛看着。
“我也想过,可能会是你跟我战斗。”聂师道轻松地转动着他的剑刃,一边转一圈,然后在另一边又转一圈,他的长指甲手指灵活地操纵着剑柄。那些指甲似乎完全不会妨碍他。“你很年轻。让我们看看,在大洋的这一边,赢得天元应龙需要怎样的资格。”
令公鬼突然看见了。聂师道剑刃的顶部,也有一只天元应龙。令公鬼只受过一点点的训练,却正面遇上了一个真正的一流剑客。他赶急赶忙地把披风丢到一边,把身上的阻碍物和负重都丢掉。聂师道只是等着。
令公鬼不顾一切地寻找着太虚之力。显然,他将会需要他能召集的每一点能力,即使是那样,他能活着离开这个房间的机会依然很小。但是,他必须活着离开。
半夏刚才离他近得几乎只要喊一声她就能听到,他必须想办法救她出来。可是,太虚中,有乾曜在等待。这个念头使他的心跳,也因为渴望而加快,同时,他的胃也开始翻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