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意人。只有女皇本人的藏品比我更丰富。”
董四哥的眼睛几乎从眼眶里掉出来。如果那些架子上的所有东西真的都是岫玉古陶,它们的价值足够买下一个王国,或者,至少可以建立一个伟大家族的产业。就算是国君,如果要买下这么多,可能也要倾尽全国之财,更别说他也许根本不知道去哪里能找到这么多。他往脸上挂了一个微笑。
“大人,请收下这个圆盘做为礼物,”他不想放弃它,可是,这总比激怒宵辰人好。也许现在,那些妖魔邪祟会追赶他了,“我真的只是个纯粹的生意人。我只想做生意。让我航海,我保证一定……”
聂师道的表情一直没变,但是那个梳辫子汉子一口打断了董四哥的话:“贱狗!你刚才要把叶清已经送给大人的礼物送给大人。你讨价还价,把大人当成一个……一个生意人!你应该接受生剥皮刑九天的惩罚,贱狗,而且……”聂师道手指的一个最微小的动作让他沉默了。
“我不能批准你离开我,生意人,”大节度使说道,“在这个违背誓言者的阴暗土地上,我发现没有人能跟懂得鉴赏的我谈话。不过,你是个收藏者。也许跟你谈话会很有趣。”他在椅子中坐下,懒洋洋地靠在弯曲椅背上打量董四哥。
董四哥做出一个但愿迷人的微笑:“大人,我真的只是个小生意人,一个简单的人。我真的没有跟伟大的大人聊天的资格。”
梳辫子汉子对他怒目而视,但聂师道似乎听不到。一个年轻漂亮的苗条女子从一扇屏风之后走了出来,快步走到大节度使身旁跪下,奉上一个漆盘,盘里有一只纤薄的无耳杯,杯中的黑色酒水冒出轻烟。她黝黑的圆脸隐隐透着讨海族的特征。聂师道对那年轻女子连看都不看一眼,小心地用长指甲手指拿起杯子,吸了一口烟雾。董四哥看了那个女孩一眼,立刻压制着自己的屏息把目光扯离;她的白色丝袍刺绣着鲜花,却透明得让他一眼就看透,袍子里除了她的苗条身材之外,什么都没有。
“伽南香的香气,”聂师道说道,“几乎跟它的味道一样诱人。现在,生意人,我已经知道,岫玉古陶在这里比起在宵辰更加稀罕。告诉我,一个简单的生意人如何能得到一个岫玉古陶。”他吸了一口伽南香,等待着。
董四哥深深吸了一口气,开始尝试用谎言说出一条离开冷泉镇的道路。
在叶超和巫咸共住的房间里,令公鬼透过窗户看着瑶琳桐庐整齐划一的街道和阶梯,石屋和瓦片屋顶。他看不到焰火匠的行会;那地方即使没有被高塔和贵族大屋遮挡,也会被城墙挡住。即使到了现在,距离焰火匠只往天空放了一次焰火的那个晚上已经过了好几天,他们仍然是城里人人都在谈论的话题。不算小加修改的版本,已经有十几个不同版本的流言蜚语在流传,但没有一个接近真相。
令公鬼从窗前转过身。他希望那场火灾里没有人受伤,不过,那些焰火匠连曾经发生过火灾都不肯承认。他们对于行会里面发生的事情嘴巴很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