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得体。
但见到朱景渊严肃的表情,赵氏可一点儿高兴不起来,生怕一会儿给露馅了。
即使不露馅,等会儿若问起马匹的事,如何回答也是很难的事。
想到这些,赵氏越发感到担心,只希望永远也走不到寝殿。
再说躺在床上的水溶,此刻的他已闭眼睡下,他打算一忽儿无论如何都不能醒。
即使要醒过来,也一定要精神恍惚宛如痴呆,这样一来还是可以继续躲避。
下一刻,外面传来的脚步声,水溶便不再有半分动作。
紧接着朱景渊进了寝殿,周围是浓烈的汤药味儿,显示出水溶确实生病了。
来到卧房,看着床上沉睡的水溶,朱景渊对左右道:“你们去给他看看!”
几个身着官服的老者依次上前,要给水溶来一场太医院会诊,这待遇可难得有人享受到。
“他们是太医院的名医,一定能治好他的病!”
听到这话,赵氏连忙答谢:“多谢六爷!”
“我记得他身子骨一向都好,如今怎么说病就病了?”
“这……祸福之事,着实难以预料!”赵氏最终憋出这么一句。
“是啊……祸福之事难料,有时一念之差,便可能身陷绝地!”
“所以人生在世,每走一步……都要看清楚,别得罪不该得罪的人,别做不该做的事!”
朱景渊这些话虽未明言,但警告意味已十分明显,赵氏能听明白床上的水溶自然也能。
此刻被几名太医摆弄着,又是把脉又是活动腿脚,又是翻开他的眼皮查看,把水溶收拾得极为难受。
过了一会儿,几位太医得出了一致结论,紧接着便有一人上前禀告:“六爷……北静王爷身染风寒!”
“嗯……伱们好生诊治,务必要让他早日康复!”
“是!”
几位太医忙碌之时,朱景渊目光扫向赵氏,问道:“水溶带回的马匹,还有多久到京?”
果然提到了这敏感话题,赵氏根本不知如何答话,只能装糊涂道:“这些事情,详情臣妇不知,六爷恕罪!”
只见朱景渊笑道:“什么罪不罪的,你们要送东西给我,我该感谢你们才对,又何来的怪罪!”
他的这份笑容,在赵氏眼中只觉得渗人,却又只能跟着赔笑。
在朱景渊威压之下,赵氏不敢应承也不敢解释,心中只苦涩与艰难只有水溶才明白。
事实上,此刻遭受威压的,也不仅他们北静王府。
比如在西华门,朱景洪又在为难守门千户张青,要求对方予以放行。
“十三爷,上次您出去,臣就被罚了一个月的俸,这过去才没多久,臣若再是……”
没等张青把话说完,便被朱景洪给打断:“不就是罚一个月的俸,多少钱你说……我日后还给你不就成了!”
补偿人家还得日后,偏偏这样的话朱景洪说过多次,所谓的“日后”基本可以等同于遥遥无期。
“但我也知道,即使我给你银子你也不会要,你这人就是这般不拘小节!”
好吧,这话一出,等于那银子连个盼头都没了。
“十三爷为何这样?”队伍后方,湘云大感惊奇。
在她眼里,朱景洪可是顶天立地的好男儿,如今这般“抠抠搜搜”,着实让湘云大跌眼镜。
这时,站在湘云身旁的宝钗低声道:“他就是这么个人,你可别把他想太好了!”
很难说,宝钗这话没有私心,甚至连她本人都说不清楚。
但这也无可厚非,想要保住乃至独占心爱之人,本就是人之常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