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上的奴才,就没把你我放在眼里!”
书案之后,水溶虽然愤怒无比,却也感到格外的无力。
“去……给我准备一桶凉水来,我要洗澡!”
“这大冬天洗凉水,你不要命了?”赵氏惊诧道。
“我要是不疯,他们就会设法弄死我了!”对此水溶毫不怀疑。
皇家连自家亲骨肉都乱杀,他一个异姓王又算得了什么?
“快去!”水溶怒道。
在赵氏安排下,很快一桶凉水被抬到卧房。
只是脱光了身子,水溶就觉得冷得要死,此时洗凉水澡真的需要莫大的勇气。
他站在凳子上,他不敢用手指试探温度,因为他怕自己怂了。
深吸了一口气,咬紧了牙关,水溶又深吸了一口气,最终脚下一滑栽进了木桶中。
紧接着便是几声惊呼,然后他便咬紧了牙关,整个人差点儿冻得晕死过去。
听见他“哼哼”的声音,看着他脸上扭曲的表情,可把一旁的赵氏心疼坏了。
“王爷……你赶紧出来,我们可以另想办法!”
“不……我没事……嚯……嚯嚯……”
水溶丧失了语言管理能力,嘴里什么词都冒出了出来。
在里面坚持了几分钟,眼看他已冻得神志不清了,赵氏才叫人把他抬了出来。
即使擦干了身子,即使已经窝在床上,即使周围已端来几个火盆……水溶还是被冻得牙齿打颤,整个人身体不停颤抖着。
大约又过了几分钟,神思倦怠的水溶才开口:“快……快去请大夫来!”
这年头,风寒发烧可不是开玩笑,一个不小心就可能丢掉性命。
抹着眼中泪花,赵氏说道:“已经命人传去了!”
再说集贤馆小书房内,朱景渊正与一众官员分析朝局,应俅却悄然出现在房间外。
见应俅面有难色,朱景渊便知情况有变。
辞过一众官员,朱景渊走到了没人的角落,冷着脸问道:“怎么回事?”
“北静王推说病了,并未出面来见小人!”应俅如实回话。
“太子也要找马,却不知派人跟他说了什么,让他愿意背弃跟我的约定!”
这让朱景渊很费解,即使太子地位更尊崇,难道水溶就敢如此落自己面子?
若非上帝视角,这个乌龙问题,朱景渊一辈子都不会想明白。
紧接着他得出进一步分析:“威逼也好,利诱也罢……看来太子对这些好马势在必得,那我更不能让他如愿!”
“王爷,可若北静王府不给,咱们总不能硬抢!”应俅面露担忧。
“他先答应要给我,无论怎么说……道理都在咱们这边,拿回咱们自己的东西,又怎么能叫抢!”
略微思索后,朱景渊说道:“这件事不能拖……今天就得办成了!”
“你去叫上几名太医,再备上些好药材,我要亲自去探视他!”
又是太医又是名贵药材,可见朱景渊准备之充分,这般作态又怎会是逼迫他人的坏人。
明白了主子的心意,应俅当即答道:“是……小的这就去安排!”
待应俅离开,朱景渊神色越发冷峻,他很不喜欢水溶的态度。
即使太子威逼,这厮无可奈何之下,也该提前跟自己打招呼,而非如现在这般直接毁约,甚至还避而不见。
既然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了……朱景渊暗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