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会走向那个位置,如果我种在她身上的种子没有发芽开花的话。
她太在乎我了,所以我可以让她为了我放弃第一、放弃殉光,甚至放弃帝翎,我甚至没有做出承诺,都是她自愿的结果。
我曾以为我能把那些东西从她手里抢过来的。
直到她赢我的那一刻,她选濯暗的那一刻,直到我知道,还有一只帝翎的那一刻。
我知道的,我向往很久的东西,可能只是别人唾手可得的。
但是我依然得到了我想要的。我从不耻于正视自己的卑劣,只要我是那个赢到最后的人就好。
现在我从梦境中醒过来了,现在我才反应过来了,我……好像死了。
她想抓我,但却没抓住。
*
“这里……是哪?”
眼皮仿佛有千钧重,但是作为战士的本能让苍雨鸾知道,她不能再睡下去了。她狠狠地咬住舌尖,血腥味与疼痛驱散了混沌,但耳鸣依旧让她头晕目眩。
摸了摸腰际,殉光化作了剑佩系在她腰间,她安心了些许。
深吸了一口气,她坐起身。眼前的一切让头痛无比的她感到无比的陌生,她甚至开始怀疑自己的头痛是不是因为中了幻术。
这里几乎没有一丝的光亮,只有周围堆着大大小小的各种白骨散发着盈盈幽光,白骨分辨不出种族,还在腐败中的躯体散发出令人作呕的气息,莫名的压迫感萦绕在她的心头,这都让长期生活于天界的苍雨鸾感到非常不适。
她下意识地想要站起来,身体却传来一阵阵透支的无力感,双腿无法支撑重量而软倒,跪伏在地上,面色惨白。
“呼、呼……我差点被天魔杀了,然后,度厄救了我,我掉了下去,然后……发生了什么?”
“然后,你一直掉到了万尺之下的魔罪崖底,昏睡到现在。你得感谢自己在雷池偷了天雷洗髓伐骨,不然你早就摔碎了。哦对,还得感谢那个老家伙叫人打碎了阴阳天盘,让灵气流到了这里,不然你怕是还睡着就原地坐化了。”
黑暗中传来一个清朗的少年声音,似笑非笑,语带玩味。
“谁!”苍雨鸾只觉得这个声音耳熟,一时却想不起来。她猛地抬头,却因为速度过快而在眼前甩出白花花一片虚影。
她用力眨了眨眼,虚影散去,在漆黑一片的背景中,走出了一个人影。是那个曾在雷池遇见的少年,他依旧一身暗纹黑袍,墨发加冠,青灰凤眼,此刻周身的气息比起苍雨鸾却只强不弱。
“……是你?”苍雨鸾下意识想要握住一直放在袖中的玉佩,那里却空落落的。
“你是在找这个吗?怕你睡觉压到我就先收回来了,给你。”少年晃了晃手中“狱”字玉佩,扬手扔给她,“我是不是说过,我们很快还会再见面的。”
苍雨鸾接过玉佩,微凉的手感让她感到莫名的安心:“你到底是谁?”。
“魔尊之子,狱君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