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得也未免太容易了些。
楚郎将定了定神才清醒过来,猛地拔出横刀,大喝道:“动手!冲啊!”
八百勇士,像一阵旋风似的冲进了谷去,首当其冲的一批火人在他们的刀下得到了解脱,而那些没有着火的契丹兵,在慌乱之中也完全失去了战斗力,被这些如狼似虎的将士们乱刀斫为肉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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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杨帆欲言而不敢言的模样时,李多祚颇有些发噱,可是当杨帆的计划说出来时,他就呆住了。
杨帆之所以有些犹豫,倒不是他故意做作,而是一些统兵打仗的常识他确实不懂。比如说,一个士兵每天可以急行军多少里路,可以携带几天的粮食,每人携带的箭矢通常是多少枝。军队驻扎下来时应该选择些什么地形,内外要布几层防御,分别要起到什么作用……
这些他都不甚了然,不清楚这些的人又如何带兵?
具体到他的计划上,他不明确的就是,从落日河畔到平家坳中间,有没有可以安排伏兵的地方,如果在那里设伏,能不能以仅比对方略多的兵力,对这样一支机动力强大的骑兵队伍实施歼灭。
在作战过程中。攻打马城的契丹人能不能及时集结起来收兵回援,以致对他们形成反包围。这些他不确定,但李多祚却很清楚。所以当杨帆异想天开地说出主动点一把火,引诱设伏的契丹兵回援时,李多祚马上就想到此计可行。
以假警讯引诱埋伏在外的契丹人回援。再半路把他吃掉,这跟同山中的契丹军正面交战。交战过程中再引回援兵参战完全是两码事。
而且以他手中有限的兵力。尤其是连番大败后低迷的军心士气来说,打敌军的埋伏和与敌正面作战,所产生的效果也截然不同。
至于攻打马城的那一路契丹军,且不说路途遥远,五十里的路程之外,他们根本不可能看到火光。即便他们看到了,要在夜色下把一支正在攻城的武装集结起来,再行回援,就算是最训练有素的军队也需要至少大半个时辰。更不要说是契丹人了。
这个计划完全可行,所以杨帆想点子,李多祚补充完善具体的可施行的行动计划,便成了今晚一次完美的反伏击。
大战持续到四更天,天色微明时,终于彻底结束了。
山谷中的大火已经大半熄灭,变成了一股股的烟雾升腾而起,无数具焦黑的或者血污满面的尸体横七竖八地枕籍在谷中。
山前的大战也已经结束了,现场惨烈无比,敌我双方无数的尸体混杂在一起,许多还保持着战斗的情形,扣着对方的眼珠、咬着对方的喉咙,圆睁二目,扭结在一起。不过总的来说,周军占了伏击的便宜,而契丹人最擅长的骑射又无从施展,所以伤亡数倍于周军。
“大将军,我这边的战事已经结束了!”
马桥,楚逸、李慕岚等大小将领兴冲冲地聚拢到李多祚身边,每个人都一身血污,有敌人的、有自己的,楚逸更是被山谷中的浓烟熏得一脸乌黑,就连李多祚本人在混战中也出刀杀敌,袍袂上溅了血迹,盔甲微显歪斜。
唯有杨帆,大概只是衣袖处蹭了些土,跟他们站在一起,颇有一种鹤立鸡群的感觉。
“哈哈!痛快!痛快!这一仗,李某打得当真畅快,黄獐谷的怨气,总算是泄了一些!”
李多祚虽然年逾五十,却像年轻人一般神采飞扬,一夜的杀戮没有让他感觉半点疲惫,反而精神奕奕,只是眉宇间的杀气又重了几分。
“所有能战的士兵,立即进行集结,我们马上杀向马城!”
杨帆微吃一惊,他可不想大胜之后,马上再吃一个败仗,急忙劝道:“大将军,将士厮杀半夜,损失不小,体力匮乏,而且这里的消息只怕已经被逃散的契丹人报信回去,此时再攻马城之敌,恐难收奇袭之效!”
李多祚道:“杨校尉不用担心,本将军并未因这一战而忘乎所以。咱们打了一宿,契丹人在马城何尝不是打了一宿?咱们士气正盛,却是他们远不能比的。论起双方兵力,现在相差不多,或许他们已经收到消息,奇袭难以奏效,但是接下来这一战,本将军本就是要堂堂正正地大败契丹!”
李多祚宽厚的大手重重地落在杨帆的肩上:“杨校尉,这是个好机会,这一战要堂堂正正地打胜了,其意义远远大于消灭这股敌军,你明白?”
杨帆明白过来,用力地点了点头。
马桥道:“大将军,那边那些降卒怎么办?”
李多祚双目一厉,寒声道:“这一战,不要俘虏!解决了他们,马上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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