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帆打定了主意要救薛怀义那个浑人,可是一旦等皇帝伸出她的屠刀,杨帆再想救他也就来不及了,杨帆回家路上便在苦思冥想,等他到家时,终于想到了一个好办法。
主意拿定,杨帆也放下心来,回到府中转向后宅,桃梅穿着一身新衫,正从廊前走过,一见杨帆便屈膝行礼:“阿郎!”
“嗯!”
杨帆向她点点头,举步往花厅里走,小蛮在花厅里听到桃梅招呼,已经闻声走了出来,一见杨帆便嫣然一笑,低声道:“郎君快进屋,看看谁来了。”
“谁来了?”
小蛮不答,只是微微而笑,杨帆瞧她一脸神秘的样子,便也不问,跨步过了门槛,就见一人正弯腰逗着趴在罗汉床上的杨念祖。
这人身材颀长,头戴一顶玉青色幞头巾子,身穿一件石青色绵纱袍子,下着同色绵袴,革带束腰,十分洒落。
杨帆不禁欣喜地道:“婉儿!”
那人逗着孩子十分专注,直到杨帆惊呼出声,这才发觉他进了屋,猛一回头,也是满面欣喜。
小蛮跟着杨帆进来,微笑道:“你们先聊着,我带念祖到后面转转!”说着去榻上抱起了杨念祖。
“别把孩子冻着!”
杨帆说着,从衣架上取下一件柔软的羊绒毯子,裹在孩子身上。
婉儿笑看着小蛮把孩子抱了出去,目光依依,始终凝注在那孩子身上,等到小蛮消失在门口,才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
杨帆挽着她在香檀木镶珊瑚珠的坐榻上坐下,柔声问道:“今儿怎么有空出来?向皇帝告了假了?”
婉儿身着冬装,依旧不掩峰峦起伏的姣好身段,她微笑着拉了拉衣襟道:“哪里能时常告假,今日是太平邀请,才得出宫。”
杨帆从青玉小几上给她拿过一盘干果放到面前。疑惑地道:“太平邀你作甚?既然太平相邀。你怎到了这里?”
说着,他下意识地向门口看了一眼。
婉儿笑道:“不用看了,她没有来。我是受她相邀出宫的,可是快到公主府时,我才知道她邀请了些什么人过府赴宴,我不想去了,便转到了你这儿来看看。一会儿就得回宫的。”
“她邀了什么人,你不想去?”
杨帆挨着她坐下,轻轻握住她绵软的手掌,婉儿的手掌绵软细腻,微微带些凉意,有种玉一般的质感。看来也是刚从外边进来没多一会儿。
婉儿撇了撇嘴角,道:“惠范和尚、高戬、张同休三兄弟,还有崔湜四兄弟以及几位京中才子,俱是名流公子一班人物。”
杨帆笑道:“那不正好,你掌管着书馆和史馆,替朝廷主持风雅,品评天下诗文,天下词臣都汇聚在你的门下。同这些人交往不正应该么?”
婉儿道:“太平邀我去。就是想征得我的同意,联名举荐几人入朝做学士的。只是……”
婉儿说到这里。微微迟疑了一下,俏白凝脂的香腮微微泛起一抹红晕,粉白映红,恰似一朵桃花:“只是……,近来京中有些传闻,甚是不堪入耳……”
杨帆奇道:“什么传闻?哦……你是说,惠范、高戬、崔湜等人皆与太平有些不清不楚的关系,甚至一群人同榻荒唐的传闻?”
婉儿讶然道:“你知道?”
杨帆笑了笑道:“当然知道!”
婉儿瞪大了杏眼,很可爱的样子:“你不在意?”
杨帆不以为然地道:“漂亮女人和男人接触的稍多一点,闲话马上就像两棵树离得近了,立刻就有蜘蛛结网一样自然。总有人喜欢这样忖度别人,也总有人喜欢听这样的事、传这样的事,以前是、现在是,将来也会是这样。呵呵,太平这个人,我行我素惯了,从不为别人的闲言碎语活着,我一个大男人,难道还不及她一个女人的胸怀,被一些烂嚼舌根的货色所左右不成?”
婉儿凝眸想想,摇头道:“郎君心怀大度,这是女儿家的福气。可是女儿家名节为重,还当自爱,哪怕只是流言绯语,也当尽量回避,被人传播这些谣言,终究不是好事。”
杨帆道:“除非你不做事,甘于守在深闺,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如今皇帝宠幸二张,经二张引荐,许多名门子弟得以入朝,再加上朝中官吏经过几次风波,损失过半,新晋官员大多年轻,你执掌中枢,今后少不得要同这些年青大臣来往,那时又往何处去避?”
杨帆轻轻揽住她的削肩,柔声道:“我知道,你为了我,也为了在这诡谲多诈的宫廷中立足,也在努力拓展人脉,如果畏于口舌,势必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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