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到武承嗣门下了么?此举当然是武承嗣授意无疑!”
李昭德怒道:“你们两人争论这些东西有甚么用处!是武承嗣的主意也好,是周兴扮疯狗咬人也罢!总之,韦方质成了罪囚,苏良嗣已然身故,你我难道对此置若罔闻?如此下去,接下来就该轮到你我了!”
岑长倩道:“我等自当还以颜色!只是……周兴‘有理有据’,我等又能如何?”
狄仁杰抚着长须沉吟片刻,缓缓地道:“宰相为百官之首,现如今百官都在看着你我的动作。若是我等偃旗息鼓,不但令百官寒心,助长魏王气焰,而且很可能如李相所言,接下来就该轮到你我了,魏王这一招,咱们是接也得接。不接也得接了!”
狄仁杰说到这里,缓缓扬起花白眉毛,沉声道:“我等若想还以颜色的话。也并非就没有办法……今日发生在朝堂上的这一幕,来俊臣毫不关心。
来俊臣是一个很怪异的人,同周兴、丘神绩等酷吏不同的是。这些人办案通常都有一个明确的政治目的,或者是为了排除异己、打击政敌,或者是为了迎合上意、求取高官厚禄。
而来俊臣从来不在意这些。他是一个孤臣,既不拉帮结派,也不投靠任何权臣,他只忠于武后一人,武后叫他咬人,他就不遗余力地去咬,往死里咬,连带着把那人的三亲六故统统咬死。
他不结党。也不掺合政务,对于政坛上的风云从不关心。他甚至从来也没有想过自己的后路,没有想过武则天年事已高,如果她一旦驾崩,自己这个孤臣该抱谁的大腿。
除了受命于武则天。为她咬死那些唱反调的官员,他只关心两件事。
一个是少妇,一个是用刑。
四大酷吏中,周兴和丘神绩孜孜不倦地追求的是权势;索元礼那个胡人最在意的是财富;而来俊臣在意的就只有女人和用刑。当然,如果有人得罪他,他是一定要报复的。问题是,有谁会主动招惹他这条疯狗呢。
来俊臣对美貌妇人有特殊的癖好,再一个癖好就是用刑了。像周兴、索元礼这些人设计种种酷刑,是为了迫使受刑人乖乖任由他们摆布,一旦达到他们的目的,他们也就没必要再施予酷刑。
而来俊臣不同,他享受的是用刑的过程,他之所以设计种种酷刑,是因为他喜欢看着受刑人在刑具上肉骨俱靡的样子,喜欢听他们惨烈无比的哭叫声。
所以犯人最害怕的就是落到来俊臣的手里,因为即便你完全按照来俊臣的要求供述一切,他也要继续用刑,直到他看得心花怒放、听得心旷神怡,这才肯罢手。
这个人,根本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这个疯子眼下最执着的事,就是得到谢小蛮。
越是得不到,他就越是渴望,来俊臣如今对妞妞简直到了茶饭不思的地步了。
朝堂上,武承嗣一派的人和宰相派的人争得你死我活的时候,武三思一派的人和骑墙派的人都在作壁上观,来俊臣这位孤臣也在作壁上观。他根本不在乎到底是宰相们赢了,还是武承嗣得手。
当时他正神游物外,幻想着他已经把那个朝思暮想的美貌少妇弄到了手,以种种手段恣意蹂躏。就在金殿上,变态的来俊臣幻想得兴奋,胯下之物就像站殿武士手中的长戟一般坚硬地崛起了,幸好官袍一向都比较肥大……
当早朝一散,百官愤慨不平,纷纷围住宰相们大诉冤屈的时候,来俊臣没事人一般悠哉悠哉回了御使台,当他赶回去的时候,他欣喜地看到,他的心腹卫遂忠已经等在那里了,而且给他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你是说,南市那一条街,整整十七户商家,全都是杨帆的产业?”
“是!而且,就是他成亲之日,有人赠给他的!此事虽然隐秘,可是他要接收这十多家店铺,怎么可能把消息完全压下来?小人本想抓了那些店主用刑迫问的,只是中丞不许小人打草惊蛇,所以小人才用厚利贿赂,买通了几家店铺的伙计,这才问出真相!”
来俊臣摸着下巴,缓缓地道:“好大的手笔!”
卫遂忠道:“是啊!他一个郎将,有什么人、有什么必要,送他这样的厚礼呢?”
来俊臣嘿嘿地笑了起来,吩咐道:“你给我继续查,如果能找到此人不法的真凭实据那样最好。如果找不到,老子就送他几条罪名就是!”
卫遂忠道:“是!只是……,薛师、梁王还有太平公主……”
来俊臣瞪他一眼,道:“若不是嫌他们碍手碍脚,老子早就直接就把他拿下了,还会要你查什么?你放心,到时候,诸罪之上,本官自会送他一个叫这些人避之唯恐不及的大罪名,看谁还敢来多事!”
p:诚求月票、推荐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