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打击草原的苍狼却只明哲保身,来日屠刀之报岂不是要加诸于我的子孙身上?”
现在这天下已经叫大周了,可是不管是不承认李家婆婆做了天下的那些臣民,还是边远地方纲纪不严的百姓,依旧习惯性地把自己的国家称为大唐,杨帆是宫中侍卫,本该注意这一点的,但他在天爱奴面前却没有这个顾忌。
天爱奴听他提到子子孙孙,很敏感地就想到了自己。
他的子子孙孙,会不会就是我的子子孙孙?
和他红男绿女,
和他洞房花烛,
和他生儿育女,
和他白头携老……
一想到这些,天爱奴的心都醉了。
她羞眉敛目,低低地应了一声,道:“好。你既然要做,人家听你的就是了!”
两个人都没注意到,天爱奴现在的态度,越来越有种夫唱妇随的味道了……第二天一早,叶云豹派了四名士兵来驿馆找杨帆,要把他和天爱奴护送去凉州,杨帆却与他们去了城头。
叶云豹正在城头忙碌着。在这种地方说话嗓门儿就不能小了,一会儿他向派出城去探听突厥动向的斥候大声询问些什么,一会儿又指着远处正在加固城墙的辅兵大吼几句。几名郎将、副将跟在他屁股后面,被他指使得团团乱转。
“嗯?你怎么还没走?”
叶云豹扭头看见杨帆,不禁诧异地道。
杨帆抱拳道:“中郎将。在下昨夜忽然想到一计,或对反击突厥大军有些帮助。”
“哦?你想到了什么计策?”
叶云豹双眼顿时一亮,他已经向飞狐口守将详细询问过撤退的全过程,对杨帆让人以口技代替徐义生指挥以安定军心的心计,指挥撤退的兵法十分钦佩,这些可是换了他自己也未必就能做得到的,所以对这个人的计策,叶云豹可不敢等闲视之。
叶云豹吼了半天,也有些口渴了,便把杨帆邀进城楼。先喝了口水,这才坐定身子,对杨帆道:“没那么多规矩,坐下说吧,你有何计?”
杨帆对叶云豹道:“昨日提起在薛延陀城的遭遇时。在下曾经说过,在下与那默啜之子沐丝长相极为酷肖,虽至亲也难分辨!”
叶云豹的目光陡地一亮,倾身道:“怎么?”
杨帆道:“此番突厥两路大军,三位统帅,其中一人正是沐丝。”
叶云豹急急颔首道:“不错!你想再利用一次这个身份?”
杨帆道:“我在突厥冒充沐丝游说诸部、还参加了他们的议事大会。这些事在行军途中未必就会谈起,可是等他们回去之后,早晚会发现异处,那时我这身份就用不得了,可现在不同啊,中郎将不觉得……我们可以在我的相貌上打打主意?如果有一个人冒充沐丝……”
叶云豹兴奋起来:“具体你打算如何?”
杨帆摊手道:“中郎将,这件事我先要得到你的同意才成啊,你要是同意了,咱们才能仔细商量,毕竟如何调兵遣将,周围地理形势如何,这诸多方面,将军你才了如指掌啊!”
叶云豹一呆,道:“原来你还没有想出具体的主意。”
杨帆道:“我觉得好好绸缪一番,大可利用这一点。”
“唔……”
叶云豹才帐中缓缓地踱起了步子,沉思半晌,忽然站定脚步,对杨帆道:“阿史德部和阿史那部在薛延陀刚刚发生过一场冲突,阿史德族甚至还设伏险险射杀沐丝,杀伤他大量军卒,没错吧?”
杨帆道:“没错!如果不是默啜强行压制此事,又特意请了一位甚有威望的族长赶来证明沐丝当时正在他那里作客,不可能冒充马匪劫掠诸部,两边早就火并了。”
叶云豹道:“吾有一计,你看如何?”
杨帆精神一振,连忙道:“将军请讲!”
叶云豹道:“咱们这儿有两座城头,夹着中间这个山包,分筑在两座山隘之间。他们两族不睦,当初分兵而行也是出于这种考虑,等他们大军赶到之后,一定也是分别负责一处城门。毕竟,十万大军虽众,全铺在我这一座城门前边,一大半的人也不过就是站在后面看着,根本没有立足之地。”
杨帆道:“不错!”
叶云豹笑眯眯地道:“既然如此,如果本将军给你一哨人马,全部作突厥人打扮,佯扮沐丝,偷袭阿史德族军营,挑唆他们之间自相残杀,你看如何?”
杨帆听得一呆,他一直觉着这叶中郎将是个极精明的人,没想到他竟出了这么一个馊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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