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甘共苦不离不弃的。”
杨蘭看着我,虽仍落着泪,可眼眸中已有欣喜感激之色。
我俩突然就这么尬住了,彼此对视着,谁也不说话。
我知是我这海口夸的有些大了,我在心里啐了自己一口,默念着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却就在此时,房门哐的一声被推开了,进来的是严歧,显然他来得有些急,连门都不会敲了,我和杨蘭都愣愣的看向他。
他看了看端着在榻上,方才还在抹泪的母亲,又看了看正跪在地上的我,连忙跪到我身侧,恭敬的对杨蘭说道:“母亲,乔儿,乔儿她生性顽劣不服管教,您千万别往心里去,气坏自己的身子,儿子这就将她领回去严厉斥责。”
杨蘭假咳了两声,端起茶盏自顾饮茶不理他。
我则恼怒的瞪了他一眼,这莽夫知道发生了什么吗?就在这儿替我认错,什么叫我生性顽劣不服管教?
我从地上爬起来,狠狠踢了他一脚,礼也没行,转身就走。
才走到院子里香菱就迎了上来,看她气喘的模样,还带着一脑门的汗,就知道严歧是她搬回来的救兵,哎!这回又要叫杨蘭看扁我了。
待我气急的回到了朝晖苑才想起,严歧那莽夫怎么没跟回来?
香菱看我朝外张望,连忙道,她以为我会被夫人为难,才着急去找了大公子回来,大公子确实有些忙,听说是在为几日后启程赴洛阳在作准备,这么一个来回许是又要耽误不少事了。
我不语,心里还想着方才杨蘭的那些话呢!此去洛阳真的有那么危险么?
我心里其实一直在计较,总觉得严歧此去不愿带上孟锦,是为了把他扣在新安牵制我,既然紫云探过孟府,想来严歧必是会保护好他的。
那么我要不要绸缪一下去到洛阳后的生计,其实在我第一次去紫云药庄时,就已经让紫云派了人去洛阳先行探路,若确如杨蘭所讲,我们过去只怕是要处处受狭呢!
就在我还在沉思之际,门外有仆从过来传话,说是孟家大公子遣人给我送了个护卫过来,我朝香菱看了过去。
香菱意会,连忙出去应付,只听她对仆从说我身子不适,又刚从夫人处回来有些乏,她先过去瞧瞧人。
有她去把关我是放心的,据我所知孟肇胸无城府,他手里怎会有人送给我,他的孟府连婢子嬷嬷都是严歧一手给他安排。
不多时香菱回来了,一脸笑容的领进来一少年,少年身后还跟着两个仆从。
我定睛一看,这少年不是丁泉么?他可是紫云身边的人,别看才十六岁年纪,功夫却是了得,紫云那丫头还真是,让我怎么说她好呢?
“禀少夫人,孟家大公子说几日前在牙行买了个小护卫,试了试功夫还行,特送来说是给少夫人带去洛阳差遣,请少夫人示下。”其中一个仆从俯首作揖对我说道,这两个仆从都是严府管事那边的人。
我假意瞟了丁泉一眼,朝香菱点了点头。
香菱立时笑着对仆从道:“少夫人昨日腹痛不止,今日还不见大好,这等小事没什么好扰了少夫人的,人既然是孟家大公子送来的,就且留下吧。”
“敬诺。”两个仆从朝我行了礼便退了出去。
香菱连忙出去阂上门守在门外,丁泉朝我单膝跪地一拜道:“主子,洛阳那边有消息了,只是云姑娘说,这件事跟您说了后,您可千万要冷静。”
这可不是丁泉平日里说话的风格,他虽不是我培养起来的,却也是唤我主子替我办事的人,紫云居然把他送过来让我带去洛阳,莫不是洛阳那边传回了什么不得了的消息。
我面色不善的睨了他一眼,丁泉莫名的就涨红了脸,弱弱的说道:“洛阳的形势很是不好,几股势力盘根错节错综复杂,将军府设在洛阳城城南,府上掌家的是个女子,只打听到将军唤她作阿栗,那女子生得俊俏未曾婚配,却有个孩子,是个男孩约莫四五岁模样,那孩子和将军极为亲昵,疑似,疑似将军的外室和儿子。”
听到此处,我原本准备端起茶盏的手,莫名的颤抖了起来,我迅速将双手捡到背后,紧紧的绞在一起,让自己能够尽快镇定下来。
“想办法给紫云传个消息,让她准备准备,将去洛阳的计划提前,我动身半月后,她即可动身前往。”我平静的说道。
“是。”丁泉抱拳应下后便退了出去。
香菱进来说午膳已经传到偏厅了,问我是否要现在过去。
我没应她,起身气势汹汹的就奔着偏厅而去,严歧那莽夫真是好样的,大张旗鼓的回新安娶妻,我还绞尽脑汁的替他纳一房贤妾,他倒好,好生俊俏的外室,还有一四五岁的儿子。
想来这些杨蘭应是不知的,不然今日也不会与我推心置腹。如此,她的话只怕有很大程度上,是为了撮合缓解我与严歧的紧张关系,她为了她这个宝贝儿子还真是煞费苦心。
我就说严歧那莽夫怎会喜欢我?我至今都没忘了他那日见我罚跪时,笑得那叫一个开怀欢畅,分明就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不知不觉中,我已将桌上的饭食扫了个大半,肚子都撑得有点疼了,手上的箸筷还又伸向一块糖醋脊肉,香菱握着箸筷死死压住了我的箸筷。
她咽了咽口水细声说道:“少夫人若是难受就哭出来,哭出来会好受些。”
我抽出箸筷啪的一声拍在桌上,生生忍住了眼眶里的热泪,我才不要哭出来呢!
我不断的安慰自己,他是男人,他就算三妻四妾又怎样?养一堆的外室生一群孩子又怎样?我不过是个破鞋,我有什么资格要求他?
他从前对我说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他那是欺我年幼好糊弄,不过都是些骗人的鬼话,我不是难过,我只是生气,生气他不告诉我实情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