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杀对方,至少……她没有让自己手上沾血的兴趣。
这是底线,人命……不应该如此卑贱,就算是她厌恶的人也不可以。
萧厌没有说话,她抬头看他:“不可以吗?”
对上少女安静的眼眸,萧厌把到嘴边的话吞了回去:“……可以。”
说完这句话后,马车里又一次安静了下来。
岳秾华依偎在萧厌怀中,第一次没有挣扎逃离。
她其实还是不喜欢他,可是,她却想要尝试接受对方给与的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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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好。”
马车渐趋缓慢,似乎是到了国公府附近了,萧厌忽然听到怀中的少女说了这么一句话。
他挑眉看向她。
岳秾华从他怀中抬起头,冰雪似的眉眼带着少有的认真:“有一天,你会后悔对我这么好的。”
她会利用他完成自己的想法,却永远不会爱他。
是他自己要撞上来的,她拒绝了很多次,是他自己听不进去。
萧厌盯着少女退去淡漠厌世后清冷美丽的眼眸,好一会儿,忽然笑了。
他抬起修长的手指缓缓拂过少女雪白的下颌:“后不后悔,是我的事。娘子倒也不必如此替我担忧。”
他本就身处深渊,却妄图将天上的月儿拽下来。
他既不是君子,又怎会恼她虚以委蛇?
从他出手的那一刻起,无论她做何回应,都是他应得的。
马车已经停下了,车上的人却半天没有下来。
萧厌偏头着凑近少女粉色的唇,若即若离,呼吸纠缠:“我与那位傅公子不同,没有他那么光明磊落品行高洁,我只护短。所以不论娘子想做什么都可以,我只站你。”
岳秾华有些许感动,然后还有些无语……
她不是很了解萧厌对傅宴玉的“执念”为什么那么深。
她这个做人青梅竹马的都比他放得下,他却总是抓着不放。
“随你。”
她抬手推开了萧厌,就冲他对傅宴玉的这种“耿耿于怀”,他说的所有话她都打折去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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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厌送岳秾华到国公府门口,自己却没有进去。
岳秾华隐隐猜到他有事要做,并不像外表看上去那么游手好闲,无所事事。
可是对方不说,她也就不会特意去问。
“小姐,你回来了!”
看到岳秾华回来,云枝和青儿都很高兴,看到她脸色后又有些担忧:
“小姐是没有休息好吗?看起来很累的样子。”
岳秾华愣了一下:“什么?”
然后忽然想到什么,让她们取铜镜过来。
抬手时,衣袖滑落,露出手腕上那银色花瓣。
这一眼,她所有动作都僵住——
花瓣比之早上所见,才刚长出不久的那瓣,凭空消失了一半!
“小姐,怎么了?”
在云枝关心的询问中,她脑海中灵光一闪,忽然意识到什么——
莫不成,这银色花瓣其实象征的是她那被掠夺的气运?
如果是这样的话,花瓣消失代表气运被掠夺。
可她明明记得,这消失的一半,是之前突兀长出来的!
那一次,是因为什么原因来着?
心莫名激动起来,脸颊都在发烫,若是、若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