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拿起羊毫笔饱蘸浓墨开始写折子。
第二天天未亮,她便醒了,胭脂立刻给她梳妆打扮好,为了防止伤痕被人看到,她特意找了条跟粉色的丝巾缠绕在脖子上,这才急急的上了马车直奔皇宫。昭阳宫里太后正和幼帝用早膳,看见女儿疾步进来招呼她一起。
韩蕊小心翼翼的打量着昭阳宫,规规矩矩的行礼,心中却被这里的奢华给震慑住了。
“皇上,母后,女儿这次进宫有事要跟你们商量。”
她从袖中拿出写好的折子递了上去。
太后迅速看完,眉头微蹙,“驸马的意思?”
韩蕊浅啜了一口茶水,茶汤碧绿盈盈,入口一股香气直冲肺腑。
“不,是女儿的意思,且不说朝廷还要倚重侯爷,柳如眉自从入公主府一直安分守己,此事是女儿错了。”
这句话一出口,太后跟幼帝一起震惊的瞧着她,那模样跟见了鬼一般。
幼帝还围着她转了一圈,摇着小脑袋问:“皇姐莫非转了性了?”
想起原主干的那些嚣张跋扈又惨绝人寰的事她一阵汗颜。
“皇上,母后,这事就依了儿臣吧。”
太后手里的筷子啪嗒一声便重重的摔在了桌上,凌厉的视线扫过胭脂,“说说,昨日侯爷回府之后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胭脂战战兢兢上前跪下回禀:“回禀太后娘娘,昨日侯爷回府见了公主一面,然后便走了……”
韩蕊上前摇晃着太后的手臂撒娇:“母后,不过是死后的尊荣罢了,还能慰藉侯爷的心,于我又没什么损失,母后就依了儿臣吧?”
太后柳眉微蹙,手指轻轻的敲击着桌面,唇边勾起浅笑,“哀家只是好奇为何你转了性了?”
幼帝也转着一双滴溜溜的大眼睛盯着她,十分的想知道答案。
韩蕊挣扎了一番,“昨日黄昏儿臣打算入宫拜见母后,却瞧见侯爷直奔城外,儿臣跟着到了乱葬岗,瓢泼大雨中,他竟哭得跟个孩子一样,儿臣方知自己犯了多大的错,留着柳如眉,她也不会碍我什么事,原本便是我抢了她心爱的人,还夺了她的性命,这点尊荣不过是补偿罢了。”
太后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想从她脸上看出什么端倪来,她差点维持不住脸上的笑,好在太后点了头。
“罢了,也不是什么大事,你做主就是。”
随着长公主出宫,一道追封的圣旨跟着到了靖国候府。
传旨的太监是总管太监的徒弟应公公,他举着圣旨对上凌忻那嗜血的眼眸吓得差点要夺门而逃。
可一想到手里的圣旨,他竭力的控制住自己的身子。
“奴才拜见侯爷。”
到嘴边的驸马爷他麻利的换成了侯爷。
凌忻冷漠的转过身去无视了他。
他小心翼翼的上前了两步:“侯爷,皇上追封柳氏为靖国候夫人,并特令百官命妇前来送行。”
凌忻纹丝不动。
应公公心中发苦,却不得不小心上前:“侯爷节哀顺变,接旨吧。”
他弯腰举着圣旨足足一盏茶,手中的圣旨顿时重逾千斤,双腿肚子在打颤,差点要坚持不住的时候,一双手终于接过了那圣旨。
他长出了一口气,恭敬的行了个礼,“侯爷,圣旨已传到,奴才告退。”
这才带着两个小太监落荒而逃。
凌忻坐在灵堂前,拿着圣旨痴痴的发呆,有小厮上前禀报长公主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