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絮就是一个十分清醒的人。
他知道自己迟到了十多年,论起与兄长关系亲厚,自然是无法同和他们朝夕相处了许多年的沈清宜相比。
她其实并不在意这些,或者是说她已经过了在意这些的年纪了。
何况现在的沈清宜并不是从前的沈清宜。
从前的沈清宜每日都想着该怎么给她使绊子,怎么将她从沈家赶出去。
可是如今的沈清宜——
沈云絮的眼眸在这一瞬间弯了弯。
现在的沈清宜很好。
她挺喜欢的。
“不说这些了。”沈云絮眉头蹙了起来,她转身抬手,将门关的严严实实。
她就这么看着沈泊明和沈玉堂,“二位兄长既然也在,我便现在就说了。”
沈云絮眼珠子微转,“我近日听了一出戏,觉得那出戏分外有趣,想着哪一日请那戏班子再来唱一出。”
“不过我对那出戏的开头结尾乃至中间都不甚满意,想着自己修一修,届时还需要二位兄长陪我演一出这样的戏。”
沈玉堂首先意识到了不对。
“出什么事了?”他皱了皱眉头,无声的问。
沈玉堂没有开口,但沈云絮凭借着他的嘴型,已然明白了他在说什么。
他用帕子包裹住手指,蘸了一点茶水在桌上写了四个字。
说来话长。
只是有人要针对清宜。
沈玉堂猝然抬眸。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个道理沈玉堂是明白的,可是沈清宜才刚刚崭露头角,远远还不到大放异彩的地步,就已经有人要如此针对她。
那越往后,清宜的日子,岂非是会越发不好过?
沈伯明也皱了皱眉,他在沈云絮写下‘是谁要针对她?’
沈云絮皱着眉头,沉默了许久。
沈泊明和沈玉堂,乔建他赢有几分咬牙切齿,最后她抬手,在桌上写下两个字。
陛下。
这一下,沈玉堂和沈泊明齐齐愣住。
崇文帝作为天下之主,屡次针对沈家在暗地里搞一些小动作,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沈泊明和沈玉堂早已明白,按理来说他俩并不会为此感到多惊讶。
可是沈清宜才刚刚着手弄出了国之利器,崇文帝便卸磨杀驴,迫不及待的想要将人算计得死死地,迫不及待的想要将人赶尽杀绝。
这吃相未免太过难看了一些。
纵然是沈泊明这样速来都不喜欢沈清宜的人,此刻也觉得崇文帝这个人有病而且病的还不轻。
沈云絮微叹一声,“现如今说这些都没有用,当务之急是怎么让清宜度过难关。”
“清宜的身世于陛下来说并不是什么新鲜事,毕竟父亲当初一早就入宫,将这件事告知给了陛下。”
“可我们如今,只是怕陛下拿着此事大做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