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了摸自己的白须,“既然周家姑娘病了,并遣个太医为他诊治罢。”
江离都那么说了,他还能冒着彻底开罪对方的风险让人出搜沈清宜的身不成?
他只能在心中恨周楚楚无用。
柿子专挑软的捏,他不敢去寻江离的晦气,但心中的火总得找个地方发泄。
于是他冷着脸瞥了一眼周楚楚,“只是周家姑娘言行无状,冒犯世子妃还污蔑沈家姑娘,周楚楚,你向她二人磕头道歉罢。”
“看在你病了的份上,朕便不与你计较,养不教父之过,你那二十板子,便让你父亲替了。”
今日是皇子生辰,他不宜做的太过分。
但人心里的那口气就是不能憋着。
江离漫不经心的弯了弯唇,目光落在崇文帝身上,“才二十板子?陛下还真是仁慈。”
江离向来不是一个好相与的人。
便是造谣,造到他头上他都不会让对方好过,更何况周楚楚是在明晃晃的给沈清宜泼脏水。
崇文帝喉头一哽。
垂在身侧的手捏成拳头,他看了看江离,皮笑肉不笑地道:“江爱卿,今日宫宴,是为皇子准备的。”
言下之意,便是让江离适可而止。
江离漫不经心地扯了一下唇角,“嗯,看在小皇子的份上,今日的确不宜见血。”
“那便——”
那便后面的话还没说出来,周母已经完全吓傻了,她跪在地上连磕了三个响头,手心不断往外渗着汗,“臣妇也有过错,既然臣妇的夫君已经替了二十板子,另外的二十板子,便让臣妇替了吧!”
她这么一说倒是让二十大板变成了四十大板。
可是被打板子总好过让周楚楚落在江离手里。
江离漫不经心的笑着,没说是也没说不是。
可他的眼神,他的话语,却像是刺痛了周楚楚的心。
眼下周楚楚是半只脚踏进悬崖边,四周还都是大雾,已然没了回头路可以走。
她不甘心就这么退场。
何况她今日还受了好一通折辱。
周楚楚索性心一横,今日无论如何也要拉几个人下水,“臣女没病,没人敢搜世子妃的身,臣女敢!”
“何况臣女还中了毒,陛下既然已叫了太医,等太医过来替臣女诊脉,事情自会真相大白水落石出!”
有些人就是这样。
不到黄河心不死。
不撞南墙不回头。
沈清宜眯了眯眼睛,打着哈欠道:“来来回回都是这几句话,我都听累了,就你还想搜我的身?大姐,配钥匙三文钱一把,你配吗!”
而就在这个时候,太医终于姗姗来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