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清宜微怔。
她猝然抬眸,愣愣地看着沈玉堂。
她知道沈玉堂的性子。
这人一向脾气极好,一向都是冷冷静静的,从不会轻易与人发火。
但她没想到这次对方居然在燕王府,也就是在江离的地盘,对江离说话这样不客气。
一个向来冷静脾气好的人,眼下这副态度,沈清宜就是傻子也能明白,沈玉堂这是在为她抱不平呢。
沈清宜心情有些复杂。
一想到江离那阴晴不定的脾气,她真怕他一个不高兴突然发疯对沈玉堂怎么样。
“不是这样的。”沈清宜忙走到沈玉堂身边,拉了拉他的袖子,“二哥,你误会了。”
“你放心,江离待我很好的,这个府里没人敢欺负我,我今日生病是我昨儿个看雪时吹了风受了凉。”
她眼巴巴地看着沈玉堂,一字一句地替江离解释。
江离目光微凝。
他视线落在沈清宜那纤细的指骨上。
平日里只会拽着他袖子的那双手,此刻正拽着沈玉堂。
江离眸光如霜如雪,眉头皱成一个川字。
沈玉堂瞥了一眼沈清宜,神情有些嫌弃,“你还替他说话,受了凉不知道让你喝驱寒的汤药,还导致你生病,这不是没照顾好你是什么?”
沈清宜低下头,轻咳了两声,瞬间有些心虚。
“这还真不关他的事,是我自己不愿意喝药,他也一点办法都没有。”
沈玉堂板着脸看她,还要再说什么,沈清宜立刻拉着他往后退了几步。
江离见着她这个动作,那双漆黑的眸子愈发幽深,眼中有一抹寒芒闪过。
沈清宜见到江离那冷森森如冰雪的神情,心里咯噔一下,瞬间如临大敌。
她生怕沈玉堂再说下去,江离会控制不住体内的洪荒之力到时候来一出血溅燕王府。
苍天啊,她最大的愿望是希望世界和平。
沈玉堂要是真在燕王府出了什么事,那可就是她的罪过了。
“你——”沈玉堂一句话还未说完,便被抓着他袖子的沈清宜连忙切断,“二哥,你……你上次给我带的糖炒栗子好吃,下次能不能再帮我带一份?”
“你上次给我带时没说是哪家的,后来我让人买了好几次,都没有你带给我的好吃。”
沈玉堂微微皱着眉。
他知道沈清宜是在转移话题,却还是放柔声音,笑意十分温和,“等你病好了,别说是糖炒栗子,到时候二哥带你将整个京城都吃个遍也不妨事。”
沈清宜连连点头,心道这话题总算是转移过去了。
江离盯着沈清宜,面无表情地伸出手,将她拉到自己身边。
他淡道:“清宜想吃的糖炒栗子,我会让人替她寻到,至于等她病好带着她逛遍京城这种事,就无需劳烦二哥了。”
他眉尾微扬,隐晦地警告沈玉堂别管太多,一副宣告主权的架势。
“清宜现在,是燕王府的人。”
沈玉堂瞬间冷笑起来,眸光寒浸浸如山上雪,“我想你搞错了一件事,清宜就算嫁了人,那也永远都是我沈家的姑娘。”
“她永远都是我沈玉堂的妹妹。”
江离面无表情地牵着沈清宜的手。
他淡淡地瞥了沈玉堂一眼,眸光里颇有些玩世不恭。
他一扫沈玉堂,眸光微凛,似是无意地道:“妹妹?二哥记着清宜是你妹妹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