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然而他说了这么一长串,睡梦中的沈清宜只听到了三个字。
不要你。
于是她的哭声愈发汹涌。
眼泪更是打湿了江离的衣裳。
江离:“……”
他又是哪句话说的不对?
面对哭的有些抑郁难平的沈清宜,江离是真有些不知所措。
他哪里会哄什么小姑娘。
眼下她哭成这样,他除了无错还是无错,压根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才好。
江离叹着气,最后只能抱住了沈清宜瘦弱的身子,有些无奈,又有些没办法地道:“你现在只是在做梦,别哭了,没有人会舍得放弃你。”
“没有人会舍得不要你。”
江离听着外面簌簌落下的雪声,声音难得柔和下来,似澄澈的秋水,“好了,别哭了再哭,明日有人该找我麻烦了。”
他哭的这样伤心难平,这样抑郁难受,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虐待她了呢。
沈清宜的哭声渐渐小了些。
但她仍旧蜷缩在江离怀里。
江离也没有放开手,只是沉默着闭上眼。
他轻抚了一下沈清宜的发丝,唇角微微弯起,他闭着眼,似是无赖的道:“这次可是你自己要这样凑上来的。”
“别明日醒了赖账,也别倒打一耙。”
想不到她明日醒来后可能炸毛的样子,江离便忍不住失笑,那张素来令人望而生畏的脸,竟然有些许柔和。
今晚的月色与雪色是有些许清寒的。
江离的眉眼却温和似水。
外头密密匝匝的腊梅花,在雪夜里悄然开放,悠悠的清香随着冬夜里的风,飘散在燕王府的每个角落。
沈清宜总算安稳的睡了下去。
江离却浑身燥热身子紧绷,沉默而安静的盯着怀里的始作俑者。
她倒是睡得安稳了。
他这一夜,只怕就会不怎么好过了。
翩翩始作俑者毫无察觉,还紧紧的抓着他的衣裳,靠在他怀里安睡。
江离也不是没有试着从这一种折磨中挣脱出来离她远一些,可他一动,她就会如惊弓之鸟一般,发出难过的哼声。
人是自己娶回家的。
江离只得再度叹了一口气。
想着罢了,他不和一个做噩梦的傻子计较。
如今就算她欠下的,等她哪日愿意了,他定然是要加倍讨回来的。
江离这人没有别的优点。
记性却是相当的好。
论起记仇和睚眦必报,他若敢认第二,这世间必然无人敢认第一。
眼下沈清宜这样蜷缩在他怀里,身上散发着淡淡的冷香,仿佛少女踏雪寻梅时路过梅园,身上都沾染着花香与雪香。
那股香气很淡,甚至还带着一股清寒。
但就是这样的香气,让江离身子紧绷神情僵硬。
彼时的沈清宜还不知道,江湖上流传着一句话。
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
她在无意间让江离忍得辛苦。
而江离这个人向来小气又睚眦必报,才不会管她是不是无意的。
她今日欠下的债,可都在日后连本带利地还回去了,那时的沈清宜,可真是为这几日的行为,付出了惨烈的代价。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