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来没有对儿子红过脸的李父,在今日一巴掌狠狠扇在了儿子李绥脸上。
他这一巴掌打的毫不收敛,李绥的嘴角甚至渗出了血。
“你明知道吟秋怀着身子,你还和那个林雪儿一起刺激她,现在好了,吟秋命都快没了!你满意了?”
李绥仿佛如置梦中,被这一巴掌打的清醒了一二分。
他推开暴怒的父亲,几乎有些跌跌撞撞的冲到稳婆身前。
“保大人!江吟秋要是出了什么事,我要你们陪葬!”
李绥双目猩红,额上青筋条条绽出,他在这一刻显得暴怒狰狞,哪有往日里谦谦君子作派?
只余歇斯底里,像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稳婆身子颤抖,说话的声音都是断断续续的,“是……少夫人她吉人自有天相,她……她不会有事的。”
得知要保大人,这稳婆赶紧冲了进去,生怕错过最后的时间。
可是隔了一会儿,这稳婆再度满手是血的出来,“不行啊,少夫人压根没有活下去的念头,眼下只能保小了!”
“少爷,产房污秽,您不能冲进去啊!”
李绥的爹娘也赶忙走过来,试图拉住他,“你疯了?在这个时候添什么乱!你是存心不让吟秋安生?存心让她死是不是!”
“滚!”李绥甩开爹娘的手,一脚踹开产房的大门,他满目阴沉,身上不住地往外冒着冷气儿。
他跌跌撞撞的冲进产房,就见江吟秋浑身是汗,脸色更是前所未有的苍白,她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似的,那样的可怜凄惨。
李绥双目血红,他未曾发觉自己的脚步有些抖。
他双脚仿佛被灌了沉重的铅,才迈出一两步,便狼狈的跌倒在地上。
他紧紧的抓着江吟秋的手,双目血红。
哪怕到了这个时候,他也仍旧不愿意放过这个人,“江吟秋,你要是敢死,我定然将你挫骨扬灰!”
江吟秋意识模糊,却还是能听清李绥的话。
她眼睫微微颤了颤,却是疲惫地想,她都不想活了,还管死后尸体被不被挫骨扬灰做什么?
有句话叫人死后哪管洪水滔天。
何况人死如灯灭,等到了阴曹地府喝了孟婆汤,前尘旧事一笔勾销,她下辈子再也不要遇见李绥。
再也不会如今生一般自负愚蠢。
然而李绥更狠厉的话还在后面,“你若真敢死,我不仅要将你挫骨扬灰,便是你生下来的孩子,我也绝不会放过!”
“江吟秋,你听好了,我不喜欢你,所以我也不会善待你的孩子,你最好有命活下来亲自照料她,否则我一定要他死无全尸!”
产房里的那些丫鬟早就哭着跪了一地,“少爷,您放过少夫人吧,莫要再刺激她了,您眼下在她生产的时候就说这些,不就是存心让她死吗!”
“少爷,您就当可怜可怜少夫人,对她慈悲些吧,莫要这样狠,她不欠您的啊,当年少夫人为了您甘愿喝下有毒的酒,您说了这辈子都会对她好。”
“眼下您将前尘旧事一笔勾销,还在这里不断的刺激她,您就这么恨她,这么想让她死吗!”
“是!”李绥双目血红,毫不客气的冷笑,眼神也阴鸷冰冷,就这么盯着躺在床上的人。
“江吟秋,你最好死的干净!你死了,我立马送你的孩子下去陪你团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