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一开始沈瀚和沈华远还不能确定想要对付沈家的人究竟是谁。
这赐婚的圣旨一下来。
便是个傻子也知道了,之前针对沈家的局就是这位好皇上设的。.qqxsΠéw
沈怀远冷笑了一声,“咱们这位皇上真是越老越糊涂,年纪越来越大,心思却一点都不往正道上放。”
“他看宫里的丽妃娘娘怀了龙裔,就笃定她肚子里的一定是个男胎,正想方设法废了太子,好为他的亲儿子铺路呢。”
崇文帝登基这么多年,后宫嫔妃的肚子一直没个动静。
便是有幸怀上的,也大多都无征兆地小产了。
他在位十几年,一直没个自己的孩子,民间便有人说,这是他得位不正的报应。
他留着太子,一来是为了平息悠悠众口,二来是东楚不至于后继无人,让群臣不至于每天烦他。
但是现在丽妃怀上了龙胎,还差不多要生产了,崇文帝自然是迫不及待,想要替他的亲儿子扫清障碍了。
沈怀远的妻子刘氏,眉头紧紧地蹙了起来,“什么玩意儿,想替自己的亲儿子铺路,就拿我们沈家女儿做筏子。”
“他明知那江离是什么人,还偏要把清宜只给他做王妃,这狗皇帝明显就是成心的,他就是想看清宜死在那人手里,想看沈家和燕王府斗得个不死不休你死我活。”
刘氏本来想说狗咬狗的。
只是那么一说的话就显得好像是在骂自己。
这才换了个词汇。
秦淑娴的表情有些难以形容,看刘氏的目光也是一言难尽,“有些话咱们心里知道便好了,不必这样说出来的。”
崇文帝狗不狗,他们难道不清楚吗?
只是没有人像刘氏那样大剌剌的说出来罢了。
俗话说隔墙有耳。
谁知道崇文帝有没有安排个什么耳目在沈家。
不过话说回来,总归沈家已经将崇文帝得罪死了。
也不差这一茬。
刘氏哦了一声,随后就闭上嘴,没再多言。
她一向心直口快,有什么说什么,有时候讲出来的话,无声无息之间是容易得罪人。
她自己也清楚自己这个毛病。
就是改不了而已。
沈怀远拍拍她的肩,眸光深沉如墨,“此事怕是不能善了,江离那个人是个什么性子我们都知道,皇上这么明显的设下的局,换做常人,定然是不会往坑里跳的。”
“可大哥你也知道,那位江世子哪里是什么正常人。”
江离一向不按套路出牌。
寻常人不会做的事,谁知道江离会不会做?
但愿这位江世子这次能正常些,莫要做一些令人始料未及的事。
沈瀚叹了一口气,“我就是担心这个,还有清宜的脾气,你们也都是知道的,就算那位江世子聪明,暂时不会掉入了旁人设的陷阱中,可一旦碰上清宜这样的人,难保他会做出不理智的事。”
江离是出了名的脾气不好。
沈清宜的名声,那也是差到没边。
尤其是她那个牛脾气,再配上她时不时语出惊人几句,想让江离不弄死她都难。
沈玉堂手腕上的青筋条条绽出,下颌线紧绷着,眉头也是一刻都没有松懈过,“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清宜出事的。”
沈瀚微微颔首。
谁说不是呢?
清宜那丫头这次纯属是无望之灾。
崇文帝想要看沈江两家你死我活,就把矛头对准了清宜。
这丫头好端端的就这样被卷了进来。
换了旁的不重视女儿的人家,大约想着沈清宜牺牲就牺牲了。
左右女儿没有家族重要。
但沈家人不说对儿女一视同仁,把女儿当工具使,必要时候送人家去死这样的事他们还是做不出来的。
沈清宜得保住。
沈家,也要全身而退。
沈怀远拍了拍沈瀚的肩膀,“大哥,我帮不上你什么忙,但要是缺银子的地方,你尽管开口。”
沈家二房这一支什么的都缺。
唯独就是不缺钱。
刘氏也忙不迭点头,“对对对,钱的事千万别跟我们客气,清宜那丫头虽然刁钻任性了,但可不能去填了燕王府这个狼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