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波光流动,渐渐发散出夺人光彩!将沈成整个笼罩在了一片蓝雾之中!
沈成拿走了剑,还有一枚入手冰凉的玄黑玉佩!
今日,若非遭遇蓝袍男子,沈成根本没想到毫不起眼的短剑竟还有这样魔幻的能力!
若真如此,那杀死杜大人、报得沈家血仇还不是分分钟的事儿?!
沈成竟自沉思,未料到迎风阁里已匆匆赶来了几个人!这些人个个神情戒备,如临大敌,紧盯着沈成手中的那把锈剑!
“沈公子,不知你从何处拿得这枚短剑?”凌霄从师父嵇凡身后,缓缓走出,来到沈成面前!
今天,是沈成来到山中的第十八日!也是师父纠结是否收他为徒的第十八天!
师父也有自己的桎梏,唯善难为,他怕仇恨中的沈成学得功夫走极端!
“。。。”沈成望望眼前神情肃穆的几人,师父、凌霄、庆常,还有那不知为何也在这里的蓝袍男子和一个妖娆多姿的女子!他有些胆怯,有些不安,脚下不觉就要后退一步!
可就在这瞬间,手腕仿佛突然被人握住,未及沈成反应,腕间已猛然发力闪电般将他拉了回去,站定了!
眼前众人皆神色一凛,他们分明看到沈成后退,也分明看到有人将他拉了回来!
幽冥剑,果然是阴邪之剑,要不得!
众人灼灼的目光,打在锈剑上,似是要用如火的目光熔铸了它!
沈成手中的锈剑似是感受到前方众人泰山般压来的敌意,嗡嗡震颤着,幽幽蓝光越加炽烈,似要离剑喷向众人!
面带剑痕的蓝袍男子,急忙走到老人身旁!
“师兄,你看到了吗?这就是那厉王血枯留下的秽物!!!”
蓝袍男右手直指沈成,“这个家伙不知从哪里偷得!如今居心叵测潜伏在静天阁,意欲害我天山门徒!是可忍孰不可忍?!”
蓝袍男子本来很是俊俏的脸庞,闪着一丝恶毒的光!
老人望了望沈成。
“沈公子,你可知你手中短剑是何来头?”老人缓缓发问!
厉王已经销声匿迹几十年,江湖好不容易太平下来,却不知幽冥剑怎会出现在静天阁,出现在沈成手中?
“这是我下山拾的!并不知有什么厉害!”沈成没有说实话。
他那日见的坐化老者白眉白发白胡须,一脸慈祥,怎么都不像蓝袍男口中的厉王!
“这是几十年前,在江湖大杀特杀、为虐四方的厉王血枯所用短刃!”老人像在讲述一个久远的故事。
“血枯为人凶残毒辣,却又具有极高的武学造诣!”
“传当年,他为了铸得神剑,不惜于天涯海角虏得数千名童子。又在月圆之夜,遣那善鬼神通灵的跳脚阿婆,举行血祭!”
“月光之下,数千名孩子的汩汩鲜血和着熊熊燃烧的大伙,汹涌扑入短剑之中!”
“孩子的血,流了三天三夜,大火,燃烧了三天三夜!血祭的阿婆死了,锈剑的老手死了,幽冥剑炼成了!”
“血枯拿着幽冥剑从此大杀四方,所向披靡!各方势力,从此不得不纷纷避让!血枯由此更加肆无忌惮!在江湖中为所欲为,有时甚至连官府也不放过!”
老人顿了顿,
“曾有人问,血枯杀了这么多孩童,不怕剑会反噬吗?”
“可是,听闻那曾败在血枯剑下的人说,曾在血枯剑下听到孩童压抑着的凄惨啼哭!哭声此起彼伏,却又深含恐惧,似是怕惊扰了血枯!”
老人说完,全场一片静寂!
沈成心中却是巨浪翻滚!好不容易得了一柄利器,结果竟是一把邪物!
之前还觉威风凛凛的短剑,现在再望去,竟只觉肮脏不堪,不想握在手中!
锈剑似是感受到了沈成心中的抛弃之意,竟一下子卸掉了凌气逼人的蓝光,幽幽地蜂鸣着,似是在哀求!
“幽冥剑,非世间之物!现厉王沉寂多年,不知所踪,幽冥剑却重出江湖,这是不祥之兆!恐怕,今日江湖不知又要搅起怎样的腥风血雨!”
老人悲叹!几十年前,他带着天山派众弟子,不顾风雨,一路追寻血枯踪迹,却都无功而返!
现在,幽冥剑却在静天阁出现了!
“师兄,为避日后大祸,不如今日就消灭幽冥剑!”蓝袍男子目光坚毅,“这为祸之物万不可留在世间!”
“沈公子,把剑交出来吧!”凌霄跨前一步!
沈成后退一步!他不是害怕,也不是贪图短剑,他是想把剑扔掉,手里的短剑却在大力地推着他后退!
“沈公子,是拒不交剑了?”和蓝袍站在一起的妖娆女子,右手拂过耳际,眸间微微一笑,媚从唇生!
沈成刚想说,“我要交,我要交”,话未出口,人已被扑倒在地!短剑掷在一旁!
沈成竟然不知道自己怎么倒的,不远处那名女子嫩白的胳膊上插了一根明晃晃的金簪子!
女子眼中满含恐惧,扶了蓝袍男子伸来的手臂就倚了上去!细看之下,那双莲藕般的白臂依然震颤不已!
甩在一旁的锈剑竟然蜂鸣着,似是长了翅膀,又回到了沈成手中!
众人皆愣在了那里,仿佛被人点穴定住了一般!迎风堂里万籁俱寂,唯有阵阵凉风呜咽着穿堂而过!
良久,蓝袍男子附在老人耳边不知说了什么。老人闻言,似乎面有悲戚,一双混浊的眸中尽是不忍!但良久,他似是下定了决心,轻轻地点了点头!
庆常,凌霄,蓝袍男子,齐齐走上前来,将沈成围了个半圆,站稳了!
沈成懵了,也看明白了!这是毁不了幽冥剑,就要连他一同处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