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一起吃formal

的formal都只要3.99磅一个人，所以黄松打算只要有formal就把所有名额都订上。他告诉我们今天还有一位男神级别的人也会来，我们都很激动的期待着。

    因为和黄松暑假就认识了，我和佳?已经觉得没有必要盛装出席了，于是我毛衣裙套上了大衣外套，佳?普通白色衬衫套上外套，我们拿着gown就一起出发了。到了的Worcester college pre drink的时候发现刘妃爵穿的很精致，黑色的小礼服，胸前的配饰项链和耳环是一整套系列的，我和佳?同遇上特殊时期，底妆也没画就来了，看到刘妃爵的精致我们显得有些不够尊重，于是赶紧从包里翻出了口红画上了，至少看起来气色好了很多。原来黄松说的男神级别的人就是之前在群里和衣安认识的Jeffery丁爵坤，我们互相打完招呼后就在dining hall找到我们reserved的位置坐下了。我们开玩笑说Jeffery和刘妃爵真有缘，爵这个字在名字当中还是很少见的，他们竟然同一个字。Jeffery有些害羞。

    黄松介绍Jeffery说他是Google大神，现在做的project都是deep mind合作的，将来一定是个大神，还说他是牛津工程系过去四年的top 1，我赶紧加了微信，开玩笑说“你简直和数学系的李梦甜一样是个传说中的人物啊，以后的sheet不会做，可以找你借以前的答案看吗？”

    他笑哈哈的说“李梦甜是我和Mamba现在的室友，当然可以，以后不会做的，来问学长，我教你“

    我连忙双手合十，膜拜了一番。

    今天的formal 前菜是面包烤西红柿奶酪，主菜是English pudding 加上一大盘自选的土豆西兰花胡萝卜青豆等蔬菜，甜点是cheese cake加一小片芒果，黄松还贴心的给我们准备了红酒，可惜我和佳?都不能喝。

    Worcester 的dining hall 很有特点，灯光不似之前的其他college那般昏暗，相比之下比较明亮，周围的墙壁也是灰绿色，在灯光的映衬下又似乎是黄绿色。high table后面的主墙壁上也只有一张画像，画像上面是金色的窗纸贴出的一个小型古堡状的窗口，我们的餐桌对面的墙壁上还有一个火炉，很有古教堂的风格。据说这个fireplace 和 stained glass window都是出自William Burges的设计。现在的dining hall的样子是几十年前翻新过的样子，他们college称这样是个”a more pleasing hall”。相比较之前去的一些其他college，我也更喜欢这里的风格。我有些后悔今天自己的着装随意，下一次我要更尊重这份赏心悦目。

    在等咖啡的时候，我们围绕着餐桌面前的蜡烛和鲜花以及酒杯构图，拍了很多张照片，黄松把我们的照片发到了朋友圈”今晚Margaret女神，佳?女神，依依女神和爵坤（Jeffery）男神来了！吃饭的过程就是P4到P5的过程，最后我们熟了！“我心中再一次后悔自己今天随意的装扮，更是觉得自己素面朝天的就去吃formal有愧于黄松口中的‘女神’称号，恨不得穿越回下午出发前。

    不过还好，无论新老朋友，似乎大家都没有很在意这一些，重点是今天我们认识了一位新朋友。Jeffery从开始的腼腆到最后和我们开玩笑，渐渐的我们真的如黄松说的那般变熟了，他应该也是个不会嫌弃我和佳?素面朝天的人。

    2014年11月3日周一

    今天和衣安上完lecture和Jeffery还有Mamba一起约了午饭，吃的是工程系对面Little Clarendon Street上的Moshi，是一家东北人开的日本寿司店，但是会有各类盖浇饭，很简单，Jeffery和Mamba一直吐槽说很普通，其实我倒是觉得这个距离我愿意接受。今天的Jeffery似乎比昨天晚上吃formal的时候更要开朗一些，也完全没有了传说中的大神那种光环，显得亲和了许多。

    晚上我和佳?去Union听了Sir Ian McKellan (伊恩麦克莱恩)的talk，开头的时候他就开玩笑的说

    “What I would say to all of you facing examinations as you do， if you don’t work hard， if you don’t do your revision， you know what will happen? YOU SHALL NOT PASS!”这个玩笑一下子把我带回了指环王的电影里。他还开玩笑的说不知道为什么和Stephen Fry被安排在同一周来，希望大家不要对他失望，这骨子里的英式幽默，实在让人着迷。

    他虽然毕业于剑桥，但似乎更爱牛津“It’s a bit more cosy at Oxford after Cambridge， I have to tell you.”也许是因为他也曾在Cherwell school 上学吧。也是今天我才知道他是gay，而且是大大方方地说他是如何在他像我们这么大的时候发现自己是gay的，’queer’是过去人们对他们的称呼，他说他那时候没有任何文字正式记录他们的样子，他无法从任何书本里档案里找到自己情感的答案，只有Oscar Wilde （奥斯卡王尔德）和莎士比亚的文字偶尔提及类似，但就算是这样，他很快发现自己爱上了一个来自Kansas的男孩，也是因为在那样不能提及gay politics 的年代，他选择了去当一个演员，在戏剧中表达自己这样的情感。

    我似乎在今天才认识到gay的抗争有多么的不容易，从前我只知道不歧视他们，今天开始我对他们多了一种敬畏。佳?听到一半的时候落泪了，我想她一定和我一样有了新的触动。我轻轻抱紧她，她也把头靠向我，这一刻，我们似乎不用说很多。

    2014年11月4日周二

    今天下午上完tu，在和衣安约去吃Bangkok House的路上，突然收到刘祁渊学长的微信，让我晚上一起回college吃formal，说他们有朋友在伦敦有事情来不了了，于是我匆匆和衣安解释完道别，就赶回college换衣服化妆了。

    我小心翼翼的换上了自己在牛津还没穿过的淡紫色一字肩蕾丝裙，换上了自己最喜欢的高跟鞋，刚想要挑选一个手包配上，后来又不想太过显得刻意装扮，于是给手机换上了一个浅色的手机壳，假装是个手包，拿上gown学生卡就出门了。本来觉得就在自己的college，离宿舍也只有不到100米的距离，走出宿舍楼才发现凉风嗖嗖，我飞速的跑向hall的方向。

    走进dining hall的时候发现他们一行人已经坐下了，何蓝、刘祁渊、陈惟、赵大川并排坐着，他们对面还坐了五六个我从未见过的人，有男生也有女生。看我走进来，何蓝朝我招手“依依，这里”

    于是我就在何蓝右边空出的唯一一个位置坐下了。我刚坐下就发现何蓝面前的名牌是我的名字，原来刘祁渊学长让我定的guest里面没有他是因为要他用我的名牌呀，我偷笑了一声，看了看我面前的名牌“Mr Justin Liu”，我朝何蓝伸手“你好 Yiyi Yu，我是Justin Liu 很高兴认识你“他也被我逗的笑了起来。

    刘祁渊从何蓝身后探出脑袋朝我说“依依，不好意思，今天和你说的时候有些晚了，我来给你介绍一下吧，这是UCL的Christine，这是LSE的Tiffany，这三个都是我在剑桥的同学Daniel， Ken， Jasper，本来还有个在伦敦麦肯锡工作的Justin，他今天突然开始新项目，被老板抓回去加班了，所以来不了了。我们这边的你都认识了“

    我回他“没事的学长，谢谢你喊我一起“

    然后何蓝开始朝他们介绍我“这是依依，我在新生舞会上认识的朋友”

    坐在我对面的Ken一脸坏笑的说“何蓝以前在MIT的时候，我可是从来没看他参加过任何舞会这种social event啊，简直罕见，依依你快说说你们在新生舞会上是怎么认识的，还有没有其他的趣事说来听听“

    何蓝显得有些腼腆，我连忙说“是我，我看他长得太好看了，就找他要了微信，没想到他就同意了，然后我们就认识了。Freshers’ ball 嘛，当然就是去认识。。。“

    话还没有说完，high table 的人就已经进场了，president敲了敲桌子，于是全场安静了起来，我们连忙站了起来。一段拉丁文的祷告后，我们坐了下来，前菜也陆陆续续的被端了上来，今天的前菜是培根沙拉Risotto汤。

    我拿起左边小盘子里的面包，准备切开来，却发现今天的面包十分的硬，怎么切都切不开，紧张之下一脸涨得通红，我低下头不敢抬起，深怕自己的这份尴尬被旁边的人发现，刚想拿起面包直接啃，何蓝转过头右手拍了拍我的肩膀左手朝我示意让我把面包给他，我一脸疑惑的递给他，依然不敢抬头直视他，他接过没有加热硬硬的面包放入了他的餐盘中不紧不慢的切开了之后递给我“今天的面包有点硬，不太好切，给你”

    我终于从刚才切不开面包的尴尬中缓过来，接过面包朝他傻笑“谢谢！我们Balliol的面包很少会是热的，一般都很难切，我都是直接啃的”

    他也笑了笑，从陈惟面前端过来黄油的盘子“今天的butter是热的，给”

    我接过盘子，切了一小块黄油放在了自己的盘中，轻轻的摸开在了何蓝给我切开的面包夹层，这大概是我吃过最好吃的一次formal小面包了吧，虽然是常温的，吃在心里却是暖暖的。我边吃边偷偷看他，他今天的西装是蓝紫色的，胸口口袋里的丝巾是和领带一致的蓝黄条纹，他的衬衫袖口漏出短短的一截上面镶有金边黑色的袖扣，他认真的品味着盘中的Risotto，偶尔和其他人搭话，偶尔转过头来和我聊天，柔和的烛光打在他的右边侧脸上，我无法用文字形容这一幕有多让人心动，只觉得自己的心里渐渐开出一朵花来。

    他转过头问我“最近开学感觉怎么样，还适应吗？”

    我回他“挺好的，不过最近想开始学Matlab，还在艰难的开始”

    他轻轻微笑，拿起水瓶问我“still还是sparkling？”

    “都行，今天就喝sparkling吧，谢谢”

    他给我倒了一杯水“别着急，慢慢来，这才刚刚开始，我明天给你整理一些学习资料发给你，你有问题可以随时来问我”

    我点点头。

    对面的Ken拿起餐桌中间刘祁渊学长自带的的红酒问“wine?”

    我摇摇头“不用了，谢谢Ken”Ken给自己和何蓝分别添了一些。

    何蓝也附和道“依依酒精过敏”

    旁边的Jasper凑过来说“何蓝，你怎么知道人家酒精过敏？”

    我也一脸疑惑，我好像没有和他说过这件事情，刘祁渊学长凑过来说“哎呀，我知道呀，上周Wolfson聚会依依就不能喝”

    我连忙举起我的水杯朝他示意“祁渊学长，你竟然记得，谢谢你”

    “依依，我们可是Balliol一家人，不要这么见外，以后和于添一样，我就是你哥”

    这时赵大川学长朝刘祁渊学长说“那依依可是我的college daughter，那我们这辈分，你得喊我dad”这一句话惹得大家哈哈笑了起来。Christine 和Tiffany 两个女生也笑了起来，一开始她们也和我一样显得腼腆不知道该如何和大家聊天，后来渐渐熟络了起来。因为和她们离着比较远，我也不知道要怎样和她们主动聊天，只能远远的欣赏她们的美。她们今天的穿着都很精致，Christine穿了露背的黑色纱裙，Tiffany穿了白色的紧身亮片群，她们两的鞋似乎是商量好一般，都穿了纪念款的渐变色高跟鞋，虽然颜色不一样，但一看就是闺蜜款。以后我也要和佳?、衣安一起穿。

    Christine说“真羡慕你们牛津的college氛围，就像大家庭一样，不像我们UCL，整个校园不到5分钟就逛完了，毫无校园的感觉”

    陈惟学长说“你们地理位置好呀，想逛Selfridge 出个校门走几步就可以了”

    “是啊是啊，伦敦的生活多好！”大家也都附和道。

    说着大家的starter也都吃的差不多了，开始被陆陆续续的收走盘子，然后主菜被端了上来，今天的主菜是鱼，上面是流黄的poached egg，地下铺满了一层的asparagus和菠菜叶。我打算拍照，可是发现我的鸡蛋摆放形状不是很好看，而且已经有点戳破，我刚想开口问何蓝能不能拍一张他的然后传给我，他似乎已经看出了我的心思，把他的餐盘和我互换后说“你吃这份吧，这份看着精致些”

    “谢谢你，何蓝！”我掏出手机拍了盘里的食物之后，又想着我想偷偷拍下他用我的名牌吃formal的样子，但是又害怕自己偷拍太明显显得尴尬，这时对面的Ken似乎看出来我有些躲闪，他伸出手朝我示意说

    ”依依，我给你拍几张吧，顺便帮你和何蓝拍张合照吧？“

    我欣喜若狂“好啊好啊，太谢谢你了Ken”说完我又转向何蓝问他“何蓝，可以吗？可以一起拍照吗？”

    何蓝放下手中的刀叉“当然可以”于是他朝我靠近了些许，轻轻的把他的右手搭在了我的肩上方，很绅士的没有碰到我。Ken很有耐心的给我们拍了很多张，我拿过手机看了看，果然Ken也看出了我的小心思，连我们两的名牌都拍进去了，我收好手机朝Ken使了个眼神感谢他。

    Ken是何蓝在MIT一起念书的同学，后来他的phd去了剑桥，何蓝来了牛津。我突然想起曾经一位MIT教授的妻子和我聊天时说过她和她的丈夫在MIT最大的感受就是那些喜欢专注science的人不仅大多热爱音乐，情商也很高。

    这时陈惟学长拿出他的手机说要大家一起拍一张合照，大家都附和着说好，于是赵大川学长接过了他的手机，示意我们大家自己从他高举着的手机里找镜头，何蓝看了看镜头，又看了看我，朝餐桌中间上方的位置画了两个圈，朝我说“依依你把你的脸伸在这个位置，我在这，这样我们才能都入镜”

    细心的他看出我没有戴眼镜，确定了好几次我摆好后才自己转向镜头。

    拍完照片，刘祁渊学长拉了个微信群，说一会照片发群里，这时陈惟学长提议“在女生们都P好图之前，谁都不能外传，知道吗？“大家纷纷点头表示同意。

    刘祁渊学长说“陈惟啊，我们认识了这么久了，什么时候再请我们去吃Christ Church的formal啊？我可是一直等着呢”

    陈惟学长端起酒杯朝大家说“我们college一次只能带两个人，还总是抢不到，改天我组织个private formal让你们一起来吧”

    “private是不是在不一样的dining room？那可不行啊，我喜欢在大的dining hall吃的氛围，你先定着，private formal也组织起来！”

    “好好好！”

    何蓝转过头问我“下次一起去吧，依依”

    我看陈惟学长为难的样子“我已经吃过了，如果位置不够的话，就不用叫上我了，没事的”他点了点头，又给我水杯里加了些水。

    今天的甜点是巧克力味的sponge cake，上面浇了浓浓的一层custard，这简直是我的最爱啊。何蓝注意到我很爱吃，还问我要不要把他的那份给我，我摇摇头说不用了。

    Formal结束后已经近10点了，我们在dining hall的门口站着等大家都拿好大衣，这时陈惟学长提议要不要大家再一起去pub 喝一杯，我摸了摸自己被凉风吹的瑟瑟发抖的双臂，赶紧把gown 披的更严实了一些，这个时候突然在想其实剑桥的gown也没有那么差，有袖子虽然不好看，但是至少能保暖啊。

    何蓝回应道“走去外面女生们可能会冷，不如就在旁边Balliol 的MCR bar吧”

    我开心的附和道“好啊好啊，去我们的bar吧，我请你们”

    刘祁渊学长也走过来说“那走吧”

    在bar的时候，何蓝拿着刘祁渊学长的学生卡和我一起点酒的时候说“刚刚冻坏了吧？喝点热的？”

    我点点头，他给我要了杯hot chocolate.我从未见过他这样细心又绅士的人，我觉得他就像今天formal吃的sponge cake，初看时喜欢是因为外表裹着的custard让人垂涎，细品后发现里面蛋糕中的香甜更是让人流连忘返。

    在bar的时候我才和Christine、Tiffany聊上天，觉得她们口中的伦敦生活很有趣。她们让我以后去伦敦想逛街找她们一起。我们在bar待到11点多才散去，我问她们住哪，她们说定了酒店，让她们到了酒店给我发信息告诉我安全到达了，她们走的时候分别拥抱了我。

    今天是个暖暖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