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她想,也许是因为这宝莲灯的七彩神光吧。她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它与她来说就好像朋友一样。
空气中似乎有什么微微而动,沧海警觉道:“谁。”
随着话音刚落,一道白光闪过,一名一袭黑色,面戴面具的男子站立在水榭玉林亭上。
这不是离泽宫弟子的装扮么?!
“原是离泽宫的师兄,沧海这厢有礼了。只是,不知师兄光临我寒舍,有何见教。”清清淡淡的声音响起,沧海翻飞的白纱在阳光与湖泊之间呼应。
乍暖还寒,空气中莫名有种冷意。
那位站在亭上的人静默不语。
“看来,师兄并不知道,这里是不允许外人入内的。”
“哦,是吗?”那黑衣少年懒洋洋的回答,似是毫不在意。
四下无人,只觉得他的话里漫不经心,全然没有身为一个客人的自觉。好像,这水榭就是他的地方似的。
“亭子上凉,恕小女子招待不周,这位师兄还是请回吧。”沧海冷漠的回答。
“我叫凤鸣,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人敢这么跟我说话呢。”那少年年岁不小,说话的语气倒是不小。
这是来找茬的?
那倒是也不必废话了,金玲脆响,白纱拂过,直往那人的脚踝缠去。
莫道声未绝,纱以至。
只见沧海飞扬的秀发,飘飞的素纱,婀娜的身姿,如同那飞燕,直上了亭衍。
“小姑娘这般暴力可不好呀,可是会找不到对象的哦。哟,还蒙着面纱啊。是不想我看你的花容月貌啰。”
凤鸣轻佻的说:“如果我硬要看呢?嗯?”
这语气,活脱脱就是个纨绔子弟。敢调笑她沧海,他这是闲她刚才太客气了吧。原来这离泽宫的人,也并非都同那禹司凤那般温润如玉、君子之风啊。
也对,毕竟这禹司凤是离泽宫首徒嘛。难怪璇玑和玲珑快要把他夸到天上去了。只是,眼前的这位,看在司凤面上,要不下手轻点?
沧海心里百转千回,手上的动作也不慢。
但事实,似乎和她相差甚远。这叫凤鸣的离泽宫弟子,还算是有两把刷子,普通的白菱纱根本就困不住他,一个罩面就将那满天白纱撕成了碎片。
和禹司凤一样,他所施展的也是火系法术,只是这结印的速度似乎还在禹司凤之上。
大意了!
“啊!”一个身形不稳,沧海就要从空中掉落了。
只见,那少年一个瞬步就靠近了沧海,看不清他是如何动作的,一眨眼凤鸣就搂住了她的腰。一个停靠,沧海就进了他的怀抱。
风吹动着他们的头发,在空中打起了圈儿。在满天白纱飞舞吹落之下,他们亦缓缓的降落。
沧海闭着眼,闻着青青茶叶的芬芳。猛然发现,两人间的距离是那样的近。她的鼻间是他的呼吸,她似乎可以看到对方眼底的笑意。
一如同凤鸣看到面纱中透露出的那双清澈的眸子,那眉间特别的莲花印记。
一时间,两人竟同时愣住了。
蔚蓝的天空,清澈的湖底,满天飞扬的白纱,金玲的回响,翻飞的乌发,或纯白,或漆黑交缠的衣摆。
在这一刻,天和地似乎都安静了,这一方世界都放慢了脚步,等待着一切的重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