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人接二连三死掉,老头也丧失了信心。把后事都准备好了,就等晚上黑暗时刻的来临。
晚上,老头没有开灯,把门虚掩着,坐在马扎上,静静等待着那个时刻。到了子时,外面传来打更的声音:咣-咣-咣!咣!咣!咣!响了六声。
此时,房门无缘无故的突然吱呀一声自己开了,屋内的油灯突然也亮了起来。老头抬起头,发现门前飘着一个人。
老头问:你的脚呢?
那人阴恻恻说:给你烧了。
你的头呢?老头又问。
那人用吓人的声音回说:也给你烧了。
老头又问:那你的手呢?
李栋伸出一只手,形成鹰爪的形状,把手突然抓到陆柔眼前,左右晃动,还模仿厉鬼的凄厉叫声:“嗷-嗷-嗷”。
起初陆柔还觉得有些好笑,亲人接二连三死掉,这不是骗人的嘛。可听到门前来了一个人,不是站在而是飘在门前时,好奇之心已起。当李栋的抓到眼前时,她完全代入故事里面了。只觉厉鬼的爪子递到眼前,眼睛一翻,脸色铁青,小手紧捂胸口,不由自主大叫一声:“妈呀!!!”
她娇柔的身体一缩,便躲进李栋的怀里,伏在那里一动不敢动。
“哈哈哈!”李栋大笑,眼泪也笑出来了:“上当了吧?说了不会讲鬼故事,偏逼着我给你讲。”
陆柔的确被吓坏了。伏在他胸间,身体仍然止不住地发抖。
李栋把她轻揽怀中,抚着她的玉背好言劝说:“不要怕不要怕,故事里都是骗人的。”
陆柔这才抬起头,泪眼婆娑,怒道:“讲故事就讲故事呗,干吗把你的鬼爪子伸到我眼前?事先也不吱一声,这不摆明要吓我啊。”
她一发话,李栋便知她被吓得不轻。只能柔声安慰,帮她拭去眼角残泪,当手指触到她的肌肤时,陆柔全身一震,无声地又俯在李栋宽宽的胸间。
此时此刻,俩人同榻而坐,盖同一条被子,李栋不觉想起“一被子”和“一辈子”谐音。胸中一动,觉得将陆柔娶了,也不是不可以。她性子温良如水,对人极温顺,多年战场征伐,焦灼的一颗心不正需要这样的美人安慰么?
只是这样以来,对不住党雨芊了。但穿越一千多年,人世相隔,总不能让自己坚守一辈子不娶吧?父亲李浑也不会答应。
他刚拿定注意,就听到家门前有人“砰砰砰”猛烈敲门的声音,还伴随着嘈杂的吆喝声和愤怒的骂声。
二人刚刚享受片刻的温存世界,就被生硬打断了。李栋一激凌,忙把陆柔安排好,起身去开门。开门前还脱掉了衣服,免得被人看出来,一晚上没有睡觉。那麻烦可就大了。
大门打开,门前列出一哨武候,为首的认得李栋。便满脸堆笑道:“刚才听到有女人尖叫声,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没事了,我这就回去交差。”
说完那武候首领往李栋身后直瞟,顿时脸色大变,朝身后一挥手,便把李栋给五花大绑起来。要动起手,他们根本不是对手。李栋只是奇怪,为什么看到身后就把自己抓起来了?
李栋偷眼打量一下,身体顿时僵住了。不知什么时候,陆柔竟然从房内跑了出来,站在院内好奇地打量着他们。趁李栋失神发呆之际,他们三下五去二把李栋五花大绑起来。
李栋明白过来以后,已经被绑了个结结实实。挣扎几下,绳子丝毫没有挣脱的迹象。心里奇怪他们是不是抓错人了。刚才还有说有笑的,就要回去交差。“误会,误会,纯属误会,大家一定抓错人了。我可是……”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为首那人打断了,狠恶恶吼道:“抓的就是你。走,跟我们见明府去。”
“陆小姐,你受惊了,明府还在家等你呐。我们这就回家去。”为首那人对陆柔和风细雨讲道。与李栋说话时恶狠狠的语气判若两人。
这样以来李栋更奇怪了,哪有县令抓女婿的?岂不是闹了个天大的笑话?杜伏威等人没来得及逃走,被抓个现形,经不住刑讯逼供,把我招了出来吧?那下场可就惨了,怕啥来啥。
陆柔站在一边也不劝止,看着李栋只是冷冷发笑。一个念头在心间霎时点亮:难道这小丫头昨天晚上讲的全是假的?欺骗自己被抓才是她真实的目的。
只觉得天旋地转,李栋几乎站立不稳。这世界还有放心的人嘛?尤其貌美如花的女人,不对,是心如蛇蝎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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