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朝中上下传出消息,七皇子裴钰即刻领兵出征,举国关注,风风光光的出了城。
这一日全城人民都出来欢送,街道两旁人潮拥挤,连楼上的阁楼也座无虚席。
俞书雁与福瑞此刻也在酒楼雅间的窗旁观看着这一幕,时不时调笑几句。
“你看他像不像新郎迎亲,就差胸前戴个大红花了。”
俞书雁日常不正经,福瑞深以为然。
“公子,那新娘难道是那蛮夷的公主?”
“福橘,这你就不懂了吧,蛮夷公主也许格外好看呢?”
“公子,你是不是故意叫错我名字?”
被俞书雁调戏了数年的福瑞今日居然开了窍,开始回过神来了。
莫非这就是大家总说的,男孩子晚熟?俞书雁心想。
“福橘,你总有一天会发现,在你身边最正直的文化人就是你公子。”
承认?不可能。俞书雁笑眯眯道。
“俞郎真是风趣。”
裴尚突然进屋,面上含笑,眼里却没有半分暖意。
“看到俞郎便会想起令尊,那般俊才,怎的突然就没了。”
裴尚一边说着,一边不住地叹息,表情真切动人,乍看之下似乎是真的有所触动。
但实际上,裴尚与俞书雁都知道根本不是这么回事。
俞书雁连忙转身为裴尚沏上一杯茶,略带歉意道。
“早早便吩咐了,殿下到了要早早知会我一声,这几个下人真是缺乏管教,越发放肆松散了。”
随即嗔道。
“福橘,还不去通知小二的,准备些上好的好菜来招待五殿下。”
“俞郎太客气了,你们二人一同去搭把手,那小童一人恐怕应付不来。”
裴尚亲切地对两位随从道,雅间顿时只剩裴尚与俞书雁二人。
“想当年,俞公在世时,你我曾见过一面。那时的你,还年幼许多,如今却是这么大了。”
“殿下如此重情重义,真是国民之幸啊。”
俞书雁情不自禁地抹了抹眼角,感慨万千,与裴钰二人闲谈良久。
二人时而谈论儿时趣事,时而谈论俞慕南往事,彼此默契绝口不提政事相关的一切。
“今日便到这里吧,俞郎闲时尽管来我府上做客,莫要与我客气。”
裴尚握着俞书雁的手轻轻拍了几下,两人显得融洽极了。
俞书雁几次挽留,裴尚再三推脱后方才离开。
“公子,你们今日聊了什么?”
马车上,福瑞睁着大眼好奇地问了一遍又一遍。
俞书雁没好气地一巴掌拍在福瑞头上。
“专心开车!别打扰你公子思考!”
当日她托暗一转交的纸上只写了九个字。
“俞府忠于天下,忠于民。”
直至昨日才等到今日一面。
裴尚面上亲和,举止间却不可一世,种种迹象表明,裴尚并未将她放在心上。
为何如此?
俞府百年基业,即便她俞书雁此刻没有一官半职,也不过是走个过程形式罢了,只待她成年之际便可袭承,此时的官职依然掌握在贵族手中。
莫非,在她成年前,他便等不及了。
不,不对,边疆大乱,莫非……
俞书雁细思恐极,倒吸一口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