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你会受罚的。”她语气淡淡,面容严肃而又认真。
我冲她尴尬的笑了笑,突然觉得这些考虑有些可笑。“别这么认真嘛。我也只是说说而已,又不是真的要这样做。只是妄念而已。”
一路上我们没再讲话,小可看起来怪怪的,我也看起来怪怪的,这些念头可能让她觉得恶心吧。嘴角的叹息轻轻被风拭去,本来也就是妄念啊。
今天排练结束地早,我们回去的时候,师兄他们已经结束了排练,趁此机会。我便想去看看师父的焚金房。
他果然在,灯光下窗纱倒映着他的忙碌的身影。我从来都没进去过,师父说我太小,还不是时候,只让我的惠安师兄和缊能师兄进去,只不过,这两位师兄都去化缘去了,前不久传信说庙会当日会回来。
没过多久,师父吹熄了蜡烛,从焚金房里出来,一脸神秘,似乎是想背着人出去。
我猜测,他这几日也许都去找那佛垢去了,看来事情还未解决。
我一路跟踪他来到深涧临瀑布的丛林里。那是条湿滑的山路,他脚底一滑,一只脚便陷进了泥土里。
方丈双手抓腿拔着,单膝蹲着,气急败坏地怒吼着:“你出来,我知道你在这儿。”良久没回应。
“这次我按照你说的将那镯闻重新雕细了,你说的对,梵文乱序确实让那镯子的威力大增,可那施法时威力大时小,很不稳定,我看你那方法也不过如此。”
方丈拔累了,擦着汗,屁股却半点都不敢落地。我第一次见他如此狼狈。他嚷嚷白天,那妖怪都没理他,四下寂静空灵,耳边只有虫鸣和瀑布水声。
忽的那密林里钻出个红衣女子来,与她的背影十分相似。我正要去追那个身影,却听见一阵笑声。“哈哈哈,和尚你那么心急做什么。”
地上尘土微微震动,泥沙向一处聚拢,在方丈面前幻化出形体来。“威力不稳定自然是因为这只是个半成品。就像凡人煎药一样,差一味药,药效自然不一样。”他俯身摘下一株鸢尾花,用力吸吮。说起来,他今天身上似乎没有味道。
“还差什么?”方丈长叹一口气,似乎累了。“讨论这个之前,麻烦把我给放了。”
“不可以。”垢妖一脸的不悦,眼神凛冽,他蹲身匀手,地上那被淹埋在泥浆里的花枝渐渐挺立起来,在蓝紫色的幽光下缓缓舒展叶瓣。他亲吻那花的花瓣,指尖轻轻拂拭,眼底温柔,如此动人。
“你,刚刚,踩到了她。”他起身握拳,满脸不悦。
那花似乎对他十分重要。
他颔首微怒,周遭的泥沙石浆向蛇一样在方丈身上攀爬围住。就连方丈那身金光罩衣也不管用。
“花花草草,何须你一个妖怪如此认真?”
“你说我是妖怪?”垢妖一脸不悦,他似乎不喜这个称呼:“我可不是,我既不是多情的妖怪,也不是假惺惺的神佛。我被你们踩在脚下,也被你们供奉庙宇。你们向那佛许愿祈福,多么可笑。他...自己最爱的人都能弃之如敝履,还能帮到你们这些世俗凡人。”
他笑声凄凉悲惨。弃之敝履,佛祖,也有深爱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