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我还是在他的怀里睡着了。
我做了一个甜甜的梦,梦里我和他在一片荷花池里相遇,阳光,白云,荷风,细语,以及那样令人心动的微笑。还有...在荷塘里的那只小船...我估摸着我是被他挑逗了,所以才会...梦到那样的事。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他已经走了。
“我觉得我喜欢他。”我抚摸着右手的镯子,对它说。很久没有好好地看它了,不知什么时候,绿缕已经消失了许多,红棉渐渐的沁染。
还有三天,就是七夕。东街西坊,大街小巷都陆陆续续的预热起来,像是要过年一样。
很突然,后来这三天晚上,他都没来我这儿,反而有些不习惯了,我的心也是空荡荡的。这三天,我变得很奇怪,我佯装路过他的院子,或者爬到树上看他住的那间屋子,但似乎都没看见他。
晚上也经常做一些奇怪的梦,我梦见一只巨大吃人的妖怪一直追着我,我像是坐在一个飞较上,有些颠簸,却能听见巨大的心跳声。好几次在夜里被这个梦吓醒。我有点希望他能在我身边抱着我睡。
当我去给父皇请安的时候,才知道,他这几天都在军营里睡着。
大婚前一天晚上,他仍旧没有回来。
他正在筹备对抗越国的军队和计划,弗国和胥国都答应借他兵力和物资,预计七月上旬就要出征。
半夜,睡梦中感觉有人摸进了我的被窝,从后面抱住了我。一双宽大的手放在我的小腹上。枕在我的肩窝里,微微的呼吸弄得我痒痒,我以为这是一个梦,就侧过身来抱住了他。
“别动...”温柔的低语。
嗯。
第二天起床,他比我睡得沉些,阳光捕捉他的睫毛,半阖着的嘴含着微微的笑意,挺拔的鼻梁,棱角分明的下颌,干净的脸,像是一个不喑世事的少年,那些残忍的经历仿佛都和他不搭调。如果说儿时的他是一个心事重重的小大人,那么现在的他更像是真的为自己活着一样。
他笑得好甜,一定是什么甜蜜的梦吧?我伸出手想摸摸他的脸。
“阿娴...”
我的手悬在半空中,心像被掐了一下,疼得我说不出话来。
我神情恍惚的时候,他已经醒过来了。
阿娴,你怎么哭了。他捧着我的脸,焦急的问。
他没意识到自己叫错了名字。
或许,我只是一个替代品吧。他对我而言,有着七年的空白期。
阿娴...是个怎样的女孩儿啊,一定为他付出了许多吧?她现在在哪儿呢?她和他有怎样的故事呢?现在这样美好的他,感觉是被我偷来的一样。
“没事没事,就是做了个噩梦。太恐怖了,想要抱抱你。”我没能压住哭声,有些哽咽的拥入他的怀里。
“没事的。别哭了。”他拍拍我的背。
我如此沉溺。
今日是我们大喜的日子。
从城外,一路走到宫殿之上,上对胥国国君,下对南阳百姓,拜堂成亲。
我永远不会忘记此刻...偷来的幸福。
洞房花烛之时,我对他说。“我想听你叫我沛儿。”
“沛儿。”他笑得很甜。
“多叫几声。”我想让他记住我的名字,忘掉她。
“沛儿。”他搂着我的腰,神情的望着我。
“沛儿...”我们的额头相互抵靠。
“沛儿...”我渐渐感受到他的鼻息。
“沛儿...”他的吻轻轻的落下。
“阿辰...”我这么亲密的呼唤他,他顿了顿。“我喜欢你。”
我们互相低音呼唤,沉溺,迷离。
沛儿。
阿辰。
我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