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出了那个困扰他至今的谜题。
“主公为何总是避女子如蛇蝎?我一开始以为主公只是心存抱负,不屑于儿女情长之事,然而……”
然而跟在主公身边的时日久了,他只觉得越来越怪异,主公何止是不近女色,简直是视女人如洪水猛兽啊!主公每每看向女人的眼神,都会让他觉得那是什么肮脏至极的事物,这对于一个身体健康的年轻男人来说,不妥,太不妥了!
同为男人,他是最清楚的,男人都会有某种需求,这跟你是什么出身、性情为何、有什么抱负都无关,那只是一种最原始的,到了某个时段便无法抑制的需求。
何况,以主公的权势,他完全没有抑制自己的必要,只要他愿意,他便是夜夜笙歌、娶上几十甚至上百房美妾,在旁人看来也并无不可。
吕闻越想越是担忧,不由得道:“您看,是否要暗中请个医者……”
他说得隐晦,白术却哪里不明白,不禁苦笑一声,“你信不信,若是真的把医者请来了,你的下场便不止是围着军营跑一百圈那么简单了。”
吕闻顿时苦了一张脸。
他信!所以纵使他早已有了这个心思,也是万万不敢在主公面前提起啊!
白术摇了摇头,道:“这件事老夫也委实担心,老夫先前听闻过一件事,虽不知真假,但若是真的,主公这情况,确实不容乐观。”
见吕闻一脸困惑地看了过来,白术摸了摸胡须,道:“总之,这件事大抵跟主公的身体关系不大。
你可知,老夫为何一心想撮合主公跟夫人?”
吕闻下意识地顺着他的话问:“为何?”
白术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道:“你可曾见过,主公能容忍一个女子在他面前晃悠那么久,便是口出狂言,也没有暴怒,甚至还顺了她的意,确确就像夫人说的,那样的主公跟以往相比,着实算得上是宽厚仁义啊!”
吕闻一愣,却越是回想,越是震惊。
可不是如此嘛!
以往主公别说让女人在他面前晃悠了,便是那个女子起了什么心思故意在主公面前多逗留一会儿,也会惹得主公暴怒。
只是让人把她拖出去便算好了,有一回有个舞姬意图勾引主公,便被主公下令狠狠打了三十板子,至此连舞都跳不了了,只能草草嫁了个商户了事。
这样的主公,在夫人面前,真真算得上宽厚仁义了!
白术见吕闻明白了他的意思,不由得眯了眯眸子道:“吕闻啊,主公是这天底下真正的大英雄、大丈夫,但性子同样自负自我,便是他再不喜夫人,听到夫人主动说出请离的话,少不了是要恼怒的。”
然而,出乎白术意料的是,主公没有。
他可能有一瞬间的气愤,然而那气愤,竟被夫人三言两语便化解了,这让先前总是战战兢兢地劝导主公的他实在不恰,不恰得很哪!
“老夫知晓你一直忧心夫人是否谢兴派过来的人,然而,这恰恰是老夫最不忧心的,谢兴这个人,老夫再理解不过了,他生性敏感多疑,谨小慎微,做事情喜欢直击要害,斩草除根,以绝后患。
人心最难掌握,与其派一个随时可能会生出异心的人到主公身边,他宁愿直接派去一个刺客。
何况,夫人的背景我们早便查探过,她不过是一个一直居于深闺的女子,便是这场婚事,也是被陈家人临时强塞的。
夫人这回如此坦然地主动请离,更是印证了老夫的想法。比起忧心她是否谢兴的人,老夫更好奇一个深闺女子是如何养成这般果断大方的性子。
退一万步来说,即便夫人真的是谢兴派过来的人,跟可能治好主公厌恶女子的怪癖相比,这些都不值一提。”
要知道,自己追随的主公是否有后这件事,牵动着万千军士的心。他们来追随主公,是打着生生世世追随的念头的,所谓千秋霸业,也非一代人可以完成,若是主公一直无后,短时间内可能不会有什么影响,久了,恐会动摇军心啊!
至于那莱阳城守沈禹辰,白术是一直没把他放在眼中,别说他根本没资格跟主公相提并论,便是夫人的表现也是有目共睹的,夫人跟他之间是什么情况,明眼人都能看出来。
吕闻越听,眼睛不禁越亮,连忙追问道:“可是,如果主公当真心悦夫人,他又怎么会答应夫人那般荒唐的请求?”
一说到这个,白术就气愤,忍不住轻哼一声道:“就老夫来看,主公还没对夫人产生那般心思,但夫人对主公来说,意义定然是不同的。”
吕闻没有白术想得那么弯弯绕绕,他只是单纯地觉得,主公一时糊涂答应了夫人那个要求,若是夫人真的跑了,或者被人拐跑了怎么办?不由得紧张道:“那……那怎么办才好?”
白术微微挑眉,意味深长道:“有这样一个不省心的主公,苦的是我们这些部下罢了。你也不用太忧心,只是,这段时间,要劳烦你替主公好好看牢夫人便是了。”
吕闻一愣,顿时悟到了什么,眼神一下子肃穆起来,道:“是!”
白军师的心思他懒得猜,也猜不透,他只需要知道,这段时间要是有谁胆敢接近夫人,他便把他的腿打断丢出去喂狗便是了!
哼,胆敢对他们夫人起心思,便要做好承受他们五十万魏家军怒火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