爽,看在他们是太后的人的面上,他这才一直没给他们找不痛快,如今一口气把他们都给撤了官,一是给自己的宝贝女儿出了口气,二是让自己也痛快不少。如今他正坐在吏部尚书的专属的位子上处理公务,感觉周身说不出的轻松,满心的成就感。
“大人,属下有事禀报。”
汪兴泉正飘飘然时,他最得力的下属捧着一叠账本来到了他面前,汪兴泉心情正好,笑道:“何事?”
“大人……”他抬头看了汪兴泉一眼,又低下头将手中的账本往上举了举,说道,“这今年拿去户部报账的账本,都给送回来了。”
“怎么回事?”汪兴泉眉头一拧,问道。
“说是……账本有问题。”
“有问题?”汪兴泉声音扬高了八度,“怎么会有问题?是林尚书这么说的?”
汪兴泉之所以如此紧张账本,是因为他居于尚书之位这么多年,手脚也干净不了多少,今日他弹劾的人,不是好色就是酗酒,这些可都是能让人看见的,他喜欢的,是财。他可不会将这些摆在面上,而是每年私自受贿,加上宇文允送来的“礼品”都收了不少,可他吃的最大的,还是亏得在这账本上做手脚,每年靠这么一本账本,他那金库就得丰实一回,林尚书对此事一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也曾提出每年分两成给林尚书,可林尚书却是拒绝了,虽是有点心慌,可不管如何,只要林尚书不说,也就没人会知道。
这么多年了,账本一直都是这样报,从未说出过问题,可如今怎的突然被打回来了?难道是因为太后?可林尚书一直以来都保持中立啊……
“不是林尚书,今日属下特意询问了林尚书在何处,本想请林尚书做主,却是得知,林尚书下了早朝后突然发病,正在府中休养,皇上特批了半月的假,如今林尚书一概不接公务,闭门谢客了。”他的下属抬头说道。
“发病?怎么会这样!”汪兴泉疑惑道,早朝时还看见林尚书有说有笑的,怎么说病就病了?可他如今也没闲功夫管林尚书到底是如何,因为他的注意都被另一个点给吸引了,“你说林尚书休假半月?那这些账本都是谁接手的?”
“是,如今所有关于账目的事宜,都是由户部之下的金部……李大人在处理。”
汪兴泉眉头紧锁,疑惑道:“李大人?哪个李大人?”
“就是……太后娘娘的远亲,李响李大人。”
“原来是他……”
汪兴泉突然想起了,那个常年将“太后远亲”的招牌挂在嘴边,方脸小眼睛厚嘴唇的李响,突然笑了起来。他就知道太后不会善罢甘休,只是没想到她的动作竟然这么快,不过……这样一来,他倒是有些放心了,狭路相逢勇者胜,他区区一个金部,还奈何不了他。
“他说这账本如何有问题?”汪兴泉轻笑一声,面上有些嘲讽地问道。
“李大人说,这账本中多处经费使用名不符实,存在明显漏洞,让大人……及时将这个洞给填上。”
“呵,不就是补些银子吗,本官当这是什么大事儿呢,这般慌慌张张的,说说看,今年这账本上的坑,值多少银子?”汪兴泉轻蔑地笑道。
“今年的账本,需要五万两。”
“五万两?”汪兴泉听了有些肉痛,不过这也是没办法,虽说这五万两是笔不小的数目,可他也不是拿不出,摆了摆手说道,“罢了,五万两就五万两吧。”
“可是大人……”他有些犹豫的走上前,将手中厚厚的一叠账本放在了桌上,听得“嘭”一声闷响,“李大人他……他将咱们这十年来的账本都给翻了出来,说是其中亏空,全部补上。”
“什么?!”汪兴泉猛地站了起来,惊讶地瞪大了眼睛,怀疑自己是听错了,十年!十年下来是多大的一笔数字,那些钱他早就用了,十年,十年他该怎么补?!
看汪兴泉呆在原地,他又弱弱地补了一句:“李大人说……还有三日户部就要将结果报上宫中,若是大人未能尽数补上,李大人他也只好如实禀明圣上。”
“嘭”!
汪兴泉无力地跌回座位上,双目有些无神,这……简直是要他倾家荡产啊!他这么多年来的心血……就要毁于一旦了。
太后,你果然够狠!
“十年……十年的银子是多少?”
“一,一……一百万两。”